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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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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很是诧异:“娘子要为她做这事?”

我笑了笑:“秦叔不是担心知人知面不知心么?我父亲说过,人心向来不可揣测,不到真正的关头,亦无从窥测。不过世人所求,无非一个利字,只要拿住了真正在乎的东西,利益不悖,便不必担心出卖。再说了,我已经一无所有,甚至还是罪籍,比这兰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又担心什么卖不卖的。”

秦叔看着我,长叹一口气,终究没说什么。

有一件事,我特地问过了秦叔。

就是关于当年先帝让父亲查杜行楷的。

秦叔没有否认。

“当年国公确实将此事交到了在下手上。”他说,“发现娘子与齐王之事的,也是在下。“

这事,时隔多年之后提起,我已经觉得心中无波无澜。

沉吟片刻之后,我问道:“父亲知道之后,怎么跟秦叔说的?”

“他没说什么,只告诉在下,此事万要保密。”他说,“隔日,他就将娘子送去了洛阳。”

我张张口,道:“杜行楷……”

“杜先生自尽,是为了不连累齐王。”秦叔道,“当时的圣上恨极了他,国公也是无法。”

这也是我早知道的事。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

我让兰音儿带话给秦叔,务必盯着太上皇和景珑之间的来往。

不料,景珑很快就在我面前出现了。

景珑的父亲琅琊恭王,是先帝的二弟。他的母亲,也就是景珑的祖母刘婕妤,在青霄观里也有灵位。

身为嗣王,青霄观里办祈福的法会,景珑自当来拜一拜的。

“阿黛姊姊。”

见礼之时,他看着我,脸上露出笑容。

我也微笑,念了声“无量寿福”,道:“贫道已经出家,法号玄真。”

“那便是玄真姊姊。”景珑仍满不在乎,笑嘻嘻道,“孤方才路过含英馆,想起姊姊爱吃那里的酪樱桃。当下正是时节,孤便去为姊姊买了些来。”

说罢,他从内侍手中拿过一只食盒,递给我:“姊姊尝一尝好不好吃。”

这模样,倒是跟小时候那贪吃贪玩的样子别无二致。

我让身边的兰音儿接下,施礼道:“多谢殿下。”

说罢,我亲自将他引到殿内。

景珑在刘婕妤的牌位前跪下,恭恭敬敬地叩拜进香。

不过,他没有马上离开,倒是像十分喜欢听这法会一样,规规矩矩坐在蒲团上,一直坐到用膳。

用膳的地方,仍在斋宫之中。景珑不像太上皇那样,所到之处都是大排场,连用膳也要召来所有女冠围观。斋宫里有供贵人们独自用膳的清静地方。

我将他引到一处敞亮的厢房,两面开窗,外头是雅致的园景。

“姊姊与孤一道用膳如何?”景珑道,“多年不见姊姊,上次在太后宴上与姊姊相遇,也不得说上话。”

他说话时,双眸熠熠生辉,颇为真诚。

我看着他,思索片刻,让随行女冠去将我的午膳取来。

景珑露出微笑,忙上前将案席摆好,让我像小时候在宫里用膳时一样,与他隔案对坐。

“姊姊这些年好么?”他问我,神色间有些愧疚,“孤在国中听说上官家之事时,姊姊已经到宫中出家去了。后来兵祸横生,孤忙于平乱,竟是不能抽身到京中来探望。”

我笑了笑,说:“我若不好,当下怎会坐在此处与殿下用膳?都过去了,不必执念。”

景珑看着我,想了想,道:“姊姊日后有何打算?”

我说:“能有什么打算,当一日和尚敲一日钟,当道姑又何尝不是。”说罢,我话头一转,“不若说说你。如今,你可是朝中的红人,听说,圣上要将你留在京中,担任兵部之职?”

景珑的脸上却没有得意的神色,反问:“姊姊觉得,孤留在京中好么?”

我讶然:“这是你的事,为何问我?”

景珑神色认真:“因为孤想知道,姊姊如何想。”

暗计(上)

我看着景珑,心头似水面投下了一粒石子。

“殿下说笑了。”我仍微笑,“这等事,贫道岂敢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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