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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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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很静,就连呼吸声也隐约可闻。

白辉说出“相信”并非言不由衷,可他心里情绪深重,难以化解,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急需抓住一根浮木求生。他仰起头,问周朗夜,“学长,你有想过我们的以后吗?”

周朗夜穿着浴袍站在他跟前,五官在逆光的阴影里显得冷峻深邃。白辉仰面对着顶灯,一张脸被室内柔光照得干净无暇,可是眼神已不如从前炙热了。

周朗夜捏了捏他的脸,说,“先穿衣服,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这是周朗夜一贯的态度,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可是每每在白辉心生退意时,他又会表现出恰好的温柔,仿佛他们是一对契合恋人。

白辉笑了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冰冷的水下。他想,周朗夜对自己大概是只宠不爱吧,始终是白辉想得太多,要得太贪婪,才会对两人的关系有所误解。

后来白辉吃了药,他们一起躺下。周朗夜突然对白辉说,“对不起。”

白辉半闷在被子里,身体发烫、意识昏沉,带着鼻音问,“学长为什么道歉?”

周朗夜沉默少倾,没有解释原因,转而问他,“你说的“以后”是哪一种以后?”

白辉偏过头,在黑暗中看向男人,仿佛慢慢积攒了一些勇气,才说,“值得结婚的那一种。”

年轻人总是很直白,直白得让周朗夜心惊肉跳。

白辉等了几秒,或许知道自己不会听到答案,遂轻声说,“晚安,学长。”

周朗夜的声音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刻响起,“白辉,我会考虑这件事,虽然不是现在。你要给我一点时间。”

说完以后,他把平躺在身边的男孩抱进自己怀里,又道,“今晚在浴室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觉得很抱歉。我现在不能给你承诺什么,但是也许以后可以。”

白辉躺在他怀中,听着周朗夜胸膛里传出平稳的心跳声,好像又找回了一点他们之间熟悉的亲密感。

“韩琳或许觉得我和她有可能,但我没有这个打算。”周朗夜顿了顿,再开口的声音有种少见的诚恳,“白辉,你可以等我吗?”

高烧令白辉的思绪陷入混乱,他好像陷在一个盘根错节的迷宫里,来时和去时的方向都找不到了。他先想,不要上当了白辉,周朗夜给你的所有回复都是没有确切结论的文字游戏;可是他又想,自己还年轻,总是等得起的,就算三年五年又有什么关系。爱情本来就没有理智可言。

一番天人交战到最后,他忍着头痛对周朗夜说,“学长,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但我可以等你。”

周朗夜抱着他的手臂似乎紧了紧,继而低头亲吻在他眼睑上,“睡吧,晚上不舒服就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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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会长大的,白辉从那天以后似乎不再那么黏着周朗夜了。

尽管他的颈间仍然戴着那条周朗夜送的铂金项链;乔蓁拿剧本给他看的时候,他还是会拒绝包含吻戏的本子。

乔蓁为此不止一次的抱怨过,白辉这种“缺乏事业心”的做法最终会影响他的演艺发展。有一次乔蓁在某个文艺圈的聚会上偶遇周朗夜,也忍不住委婉地控诉了他对于白辉的限制。

周朗夜笑得人畜无害,说,“乔经纪,我没有对他提过这种要求。”

乔蓁怎么会信,可是周朗夜的来头也让她不敢置喙。

但是当乔蓁偶尔和白辉谈及周朗夜时,敏锐如她,已能察觉出一丝微妙的变化。

白辉脸上的神色淡然了许多,不再像个小孩那样以一种单纯热忱的态度讨论他的心上人,有时就只是笑一笑,说,“周总也很忙,他的事我未必都清楚。”

乔蓁在这个圈子里沉浮太久了,见过各种各样由爱生怨的撕逼大戏。白辉的沉稳大气倒叫她有些刮目相看。她想不管怎么样,爱得少总不是坏事,周朗夜这种有钱人哪有什么真心的时候呢,不过就是趁着新鲜玩玩罢了。白辉要能知晓分寸、及时抽身,这种关系的收场或许不至于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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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辉是在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收到师兄梁青野的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一行字加一个问号。

——下周五我们毕业大戏你来看吗?

白辉和梁青野近半年来联系得少了,也几乎没在学校碰到过。

梁青野去年在一部热门网剧中饰演一个扮相出众的民国军官,圈了不少粉丝,继而签了一家经济公司,事业也已渐渐步入正轨。

白辉正在翻看自己下周的工作日程,梁青野的信息又进来一条:我给你留票。

白辉想了想,回复:祝贺师兄,我来。

梁青野回得很快:这几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把票给你。

白辉不好意思让他跑一趟,问:你们还是在四排吗?我明天去学校上课,到排练厅找你吧。

梁青野的回复是一个比着ok手势的表情包,似乎因为白辉的应允而心情很好,紧接着又给白辉发来一条语音:明天全天我都在四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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