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孽(四)(2 / 4)
“你是指哪方面?”
罗汉:“我感觉他好像常常会将我忽视掉。”
普慈:“……你的感觉没有错。”
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普慈一脸严肃地摸了摸并没有胡子的下巴。
“依老衲愚见,他忽视掉的好像不只你一个。除了绮罗姑娘,其他的他好像都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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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一家上好的酒楼,绮罗打发迟悟去给她买糖葫芦和炒栗子。自己躲在二楼临街的一个角落里,倚着栏杆坐下。
怕被旁人认出来,迟悟在上楼前,还给她买了一副半面的面具。
等迟悟下了楼,绮罗脸上的笑意立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刚刚做了什么?”绮罗在心中默念,语气十分不满,甚至有点生气。
“没甚么,就是让你看看他的过去,不好吗?”陆云卿十分欠揍地笑道。
“……”绮罗沉默了半晌,冷笑了一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那是,我是鬼妖嘛。我之前不也让你看过我的记忆,你不记得了?”陆云卿又笑,“拜托,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可是好心好意地在帮你。”
“这些天处下来,我也知道你们几个人是个什么关系了。你跟他萍水相逢,就不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也是临时起意才想着帮你的,你还不领情,嘁。可惜了,刚刚只你碰了一下就松开手了,要不然能看到更多。”
绮罗:“……”
刚刚,在碰到迟悟的手的一瞬间,好几个画面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里浮现。吓得她赶紧松了手。
那些画面里没有迟悟,想来应该是从他的视角来看的。
其中一个画面是在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里,视角很低,想来应该是迟悟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可具体多小,就想象不出来了。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低头来看,身下是锦绣的床褥,身上穿的是绣了繁复金纹花绣的玄色衣袍,袖口很宽很大,滚了金边,将白嫩的、安安静静地放在膝上的小手给遮住了一大半。袍子的下摆将膝盖也遮住了,看样子他是跽坐在床榻之上。
视线抬起,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房间装饰的很好,梁柱上雕了华丽的花纹,屋角的瓷器看起来也很是名贵。檀木的案几上,兽形香炉里燃了暖热的熏香,冒着袅袅白烟。眼前有举止端庄又干练的侍女,穿着体面讲究的长裙来回走动,裙摆波浪似的在他面前无声地荡过。脚步匆匆又有条不紊,似乎是在收拾房间。
感觉所有人都很忙碌,或面无表情,或是神色匆匆,可是没有人停下来,没有人过来同他说话。
好似他并不存在在这里一般。
画面一转,她又看见了另外的画面,似是在山间小屋前。眼前是一片青青绿意,生机勃勃,阳光正好。她看见一双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的手出现在视线里,轻轻地抚弄着眼前一窝雪白雪白的小猫崽。小猫似是刚刚出生,一个个个头小的让人一见便情不自禁地心生怜爱,有的眼睛都还睁不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有的无意识地吐着鲜红柔软的小舌头。
视线微微上抬,看向了远处,仿似是听见了有人唤他才抬起头来。许是画面转的有些快了,稍稍有点模糊,绮罗看见最后的画面里,似是有一老者站在远处的树荫之下,白发长须,相貌清矍,一身月白衣袍,颇有仙风道骨……
因为之前绮罗看过陆云卿的记忆,所以她知道,她应该是能听见记忆里的声音的。
但她方才所见的记忆里,都只有画面,四周都是沉寂无声。仿佛路边的皮影戏缺了咿咿呀呀的曲子,只剩下交错变化的光影。
让绮罗突然地生出一丝寂寥和心疼的意思来。
好在最后一个画面并非无声。
那是在无边的黑暗里,黑暗与光明相争,一道光陡然出现在视野中,有人执了青芒大盛的长刀,生生劈开了死寂,撕裂了长夜,朝他奔来,声嘶力竭地喊道:“迟悟!”
那一声如佛语梵音,听得绮罗自己都是一惊,心里莫名地重重地一跳。
约莫是她放手放的太快,画面消失的太过仓促,只能看见四周金光四散,若落花,似飞雨,漫天遍洒。
以至于她并没能看见来人的面容,只是觉得那身形和声音都莫名的……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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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看到的是这几个画面?他的记忆就只有这么多?”
“你松手松的太快了,还想把他的一辈子都看全了不成?”陆云卿嗤道,“你看到的场景,不是他曾经常常见到的,就是印象极其深刻的。”
绮罗听了,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现在有种闷闷的感觉。
方才的无声实在太过让人压抑了,不仅让她想起了她在黄泉海里呆的那些日子。也是一个人,沉默到有时会忘记自己还会说话。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需要心疼,可现在竟然有点心疼起迟悟来了。也不知道他小时候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怎么,还闷闷不乐上了?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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