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3)
她们都以为沈依依在睡。自从被处分后,她就一直在断断续续地高烧,昏睡,还经常做噩梦。
但今晚沈依依醒着。
因为她前几天看到了京市周报上沈娇宁的演出信息,京市大剧院,她都没去过,沈娇宁居然要去那里演出了。
她心里像烧着一把火,想到沈娇宁今天在大剧院风风光光演出,而自己却在这里受处分生病,她就像快被大火烧成灰一样难受。
现在听到同寝女兵说的话,她终于没忍住,“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溅在部队宿舍的水泥地面上,血液的腥味立刻在整间宿舍弥漫。
上铺那两个女兵这才知道沈依依一直醒着,再看床下那摊血,她们对视了一眼,默契地蒙上被子睡觉,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把她当首长女儿巴结,现在才知道她并不是亲生的,还受了那么严厉的处分。
这种落后分子,她们只想划清界限。
京市10 跟我结婚
北方部队文工团的两个女兵,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装作刚看到沈依依吐的血,找了隔壁宿舍的几个女生, 一起把她送到了军医处。
军医看过之后,说她是高烧体弱, 又气急攻心, 才会这样。又问她们沈依依是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
其他宿舍的人当然都不清楚, 两个同寝女兵为了把自己摘出来, 说:“我们也不知道呀,昨晚都睡着了,早上醒来才发现, 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她最近受处分了,心里应该挺难受的吧。”
其他人的表情有些微妙起来,受处分难过生病也就算了, 刚刚军医可是说她气急攻心, 难道她还不服团里的处分,气到吐血?
这也太不知悔改了吧。
……
另一边, 京市大剧院,大家正在准备第二天的演出。
这回是杜思远在开场前, 挑开一角大幕看人数:“满了满了!全坐满了!”
“好好表现!”许英道。
今天换两位舞蹈教员去看另外两出舞剧,留下许英在这里盯场。
今天下午这场演出,他们信心十足,表现得比昨天更好, 几乎是超常发挥。
尤其是从高台开始的第三段托举, 表现了森林被贪婪的人类破坏,变得千疮百孔。人们用这些自然资源去做各做事,盖房子, 做饭,炼钢。
台上亮了两盏追光灯,一盏是建设家园的人类,他们热情洋溢地从事各做劳作,想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另一盏灯追随着森林化身的女舞者,她承受着树木被砍伐的痛苦,越来越脆弱。
沈娇宁运用了戏剧蒙太奇手法,让两个场景同时呈现,形成鲜明对比,看得人目不暇接。
最后,随着“砰”的一道锻铁一般的声响,人类那边的锅被砸穿了一个洞。他们没能把铁炼成钢,同时也失去了赖以饮食的铁锅。他们破坏森林想过上更好的生活,最后并没有实现,甚至还倒退了。
人类这边的追光灯熄灭,观众不再能看到这边的情况,只能去看高台上的女舞者。
这边灯光照亮的范围慢慢扩大,刚刚只有一个女舞者,现在变成一群。
她们悲凉地互相安慰,一段舞结束时,白色灯光慢慢变红——脆弱的森林,起火了。
这一段舞看得人们感慨万千,这不就跟他们前几年大炼钢铁的事情一模一样吗?唉,后来家里虽然又想办法买了一口新铁锅,可以前那口是祖传老锅,做饭的味道就是不一样了。
……
演出结束,杜思远正在说“不知道今天没有什么评委或者领导人物来看”,汪英毅就走进了他们后台。
汪英毅部长是主管整个文艺体系的老大,且在国民中有很高的知名度,在场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看到他过来,大家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齐声打招呼:“汪部长好!”他们心想,自己这部舞剧已经好到,连汪部长都亲自到后台来了吗?
季玉兰和孟良吉刚看完隔壁的演出,回到自己这边的后台,发现很安静,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昨天他们可是高兴得整个后台都是欢呼声。
等走过来一看,竟然看到了文艺系统的老大,两个成熟稳重的教员都激动了,连声道:“汪部长好!”并且都跟他握了手。
“沈娇宁在哪里?”汪英毅跟团里的教员和领导握手之后问。
“我在。”
沈娇宁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头发前端扎了两根小辫子,系着绿丝带,后面的头发光滑柔顺地披散下来,身穿收腰的绿裙子,腰肢盈盈,露出美丽的肩胛骨和锁骨。
她本来就好看,上了妆一打扮更是令人心动。团里不少男兵都被她的美貌吸引,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只是碍于她的成就没人敢胡来,最多晚上在宿舍讨论几句。
汪英毅看了她一眼就说:“去把衣服换了,跟你们说点事。”对着这个样子的她,那些话都说不出来。
沈娇宁见他表情有些严肃,不敢耽搁,匆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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