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此事她想过,很多人都会指责她,但至少父皇、母妃和大皇兄,他们应该都会帮她。
没想到给她当头一击的,就是大皇兄。
大公主流着泪,唇边竟泛起冷笑。
女官最是了解她,见她如此心疼不已,默默牵住她的手,轻声道:“殿下,大不了去求陛下。陛下最疼爱您,定不会向着别人的。”
“嗯。”大公主慢慢点头,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早该如此的。
建平侯夫人为何不同意和离,不就是看中她的圣宠。
她是父皇长女,天子的掌上明珠,早不该这样委屈自己。
那厢,大皇子听罢驸马的解释,立刻回头斥道:“驸马说的可是事实?”
大公主颔首,“确实如此。”
不待大皇子发怒,大公主嫣然一笑,宛若冰面绽花,看向了青年,“但他非好友,亦非佞宠,非小人。”
说罢,牵起他的手,踮足轻轻一吻。
“是我的新驸马。”
和璧
大理寺死一般寂静, 落叶可闻。
公主府的府兵倒好,大感震惊之余不曾多想,其他人面上就精彩得多。
尤其是驸马, 脸色青青白白,来回转换, 好容易从口中咬出了一句话,“公主, 话可不能乱说!”
“我从不胡言。”大公主冷睨他,“我要与你和离。”
说是和离,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和“休了你”差不多。
从来只有男休女,哪有女人敢这样说的!即使是公主也从没有这等特权。
死死蹬着大公主和青年交握的手, 驸马恨不得把这个以色侍人的男宠给一刀斩杀。
他与公主情意深重,只这段时日闹了些矛盾罢了, 若非如此, 哪有这等人横插一脚的机会。
大皇子反应过来, 勃然大怒,抬脚气势汹汹往公主走去,目中充满焰火, 大掌一扬——
大公主已经闭上了眼, 昂着首, 做好了准备迎接兄长的这一掌。
但预料中的痛楚没有降临,大皇子更加暴怒的声音响起,“荀宴, 你做什么!”
不知何时, 荀宴竟到了旁侧, 眼疾手快拦下了大皇子手掌。
他用力反握住其手腕, 从大皇子额际冒出的青筋看,力量显然不小。
大皇子年长荀宴七八,常年练武,圣上曾称其悍勇过人。如今被轻易挡住,叫场中人无不侧目。
“公主身份尊贵,大皇子即便想教导,也不该在此地。众目睽睽,难免有损皇家颜面。”
荀宴微微垂首答话,以示对大皇子的尊敬。
从大公主的角度,只能瞥见他半面轮廓,眼神淡而锋锐,好似有熠熠的光承载其中。
他有着上京中少见的少年气。
这一瞬间,大公主对荀宴好感骤增,此前她只听说过这人,知道父皇很喜爱他。本以为只是个有些本事的人,如今想来父皇真正喜爱的,应当是他这性情。
同时不免苦笑,遇事后先对她发难的是亲生兄长,维护她的却是一位外人。
在皇兄心中,当真是权势大于一切。
被提醒后,大皇子脸色硬邦邦的,“虽言之有理,但也非你对本殿下出手的理由。”
荀宴恍然,“小民之过,任殿下责罚。”
可即便这么说了,谁不知他被皇帝罚拘|禁在大理寺,大皇子再想教训他,也不好在此时插手。
他只能冷冷一瞥,道:“来日再找你算账。”
大皇子今日这般急躁,是有缘由的。
从荀宴和陈家闹了矛盾的那日起,皇帝似受了影响,情绪也不好起来。
皇帝先以毛九田之事为由,朝二皇子发难,连贬了陈家好些官。大皇子尚且来不及高兴,又被翻出一桩陈年旧事,他的小舅舅犯过一桩命案,涉及性命几十口。
当初大皇子知晓此事时亦是心惊肉跳,可外祖母极是疼爱小舅舅,他们必须帮其遮掩。
没想到竟被父皇知道了。
这等紧要关头,此事比毛九田的贪污还要严重许多,大皇子自然心情不佳。
当初让大公主与建平侯次子结亲,其中亦少不了拉拢建平侯的意思。
今日这事在大皇子看来,无论如何都是皇妹理亏,才想先做个样子,不可真让二人和离。
大皇子做事向来如此,身体比脑子快,但谋略是有的,当即及时止损。
神色一转,大皇子道:“那我们先回公主……”
“不。”大公主打断他,“我要去见父皇。”
说罢转向荀宴,郑重道:“你也去,可以吗?”
往大理寺闹一趟,大公主本意并非是告御状,但事情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了。
她请荀宴随同,有两层用意:一是担心大皇子将今日之事在父皇面前添油加醋,迁怒于他,欲和父皇直接解释清楚;二来,根据听闻的种种事迹,她隐约觉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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