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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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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花景途一时的难处得已缓解,那厢康敏也得了准话。

康老太太这回是亲到花家来的。

“崔家一听说是你们渊哥儿,没有不愿意的。”康老太太对楚氏道,“那姑娘我也瞧过了,端庄娴静,是难得的稳重。”

楚氏听了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只剩下一个劲儿“那就好,那就好……”的话。

听说是崔家,一旁作陪的花羡鱼早怔忪不已了,见了空便问道:“崔家?可是那家祖上曾立过牌坊的那家?若是那家的小姐,我也是知道的。”

康老太太笑道:“正是。你可是认得他们家小姐?”

花羡鱼摇摇头,神情有些恍惚道:“也算不得是认得的,只是旧年去庙里见过崔颖,听闻她极通经文,寺里的大师无一不称赞她有慧根的。”

一听这话,康老太太眯了眯眼,道:“正是这话了。这姑娘都好,只这样不好。年纪轻轻的净学这些个经文佛学,若是移性了如何是好……”

康老太太和楚氏后来再说些什么,花羡鱼已听不清的,只顾着出神的。

花羡鱼记得在前世时,崔颖的确是她大嫂。

崔颖的性子是个沉稳,同花渊鱼成亲后,孝敬长辈,主持中馈,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十分贤良淑德。

花羡鱼也深以为是崔颖是极好的。

只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崔颖突然出家了。

那事儿,当时可是家里的惊天新闻。

不论是婆家,还是娘家,多少人曾去劝说的,崔颖却狠了心,再没回头之意。

而花渊鱼也不知被什么鬼迷了心窍,只知买醉,对家中巨变不管不顾的,气得花景途执了家法。

如今回想起来,花羡鱼觉着事儿出的缘故,定同花渊鱼有关的。

只因崔颖出家前,曾拿过一块绣帕给花羡鱼瞧的,只说是花渊鱼心里有别人,问花羡鱼可知是谁的。

这些个花羡鱼那里能知道的,那时她一心都在韩束身上的。

也是现下再回想,花羡鱼才知道,崔颖瞧着柔顺贤惠,实则骨子里比谁都心高气傲,眼里不揉沙子的。

前世也就罢了,那时她花羡鱼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如何还能让哥哥再辜负好人的。

只是花羡鱼怎么都想不明白,家中父母也不是固执不灵的,更不是图人家家里别的好处的,只要花渊鱼喜欢的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出来,父母没有不答应的。

可花渊鱼为何不说?难不成那姑娘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来的?

花羡鱼再细回想,记得崔颖来问时,好端端地给她瞧块帕子。

那帕子说来也无甚奇特的,只四句诗词在上,花羡鱼如今也只记得其中两句而已,什么“迢迢河水杨柳岸,依依一顾枉思量。”

这诗不是绣上去,是写上去的,还是花渊鱼他自己的笔墨。

这两句的意思很是浅显,千里迢迢的江河两岸,杨柳垂条春光好,依依难舍的回首顾盼,也不过是枉然的思念。

这应是花渊鱼孤身坐舟上北都赶考时,孤独彷徨的写照。

不只当时,就是现如今,花羡鱼也是这么解的。

只是如今不论横看竖看的,花羡鱼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两句到底有什么蹊跷,让崔颖给瞧出端倪来了。

“也罢,也罢。”花羡鱼一面捶着自的脑门,一面自言自语道:“既然想不明白,直接去问哥哥就是了。再不能害了崔颖。”

想罢,花羡鱼次日一早便急匆匆往前头去找她哥哥的。

☆、第七回 韩束献锦囊之计,傅泽明郎心有意(三)

这日清晨,薄雾在携着淡淡咸腥味儿的海风中,慢慢散去。

花羡鱼穿过小穿堂,只见一人身着鹅卵青的云肩通袖襕的曳撒,脚上是白色的麂皮靴,头上只一支簪子并未束冠,就这般挺身立于天井当中。不动时素洁清静,可亲可近;出拳时威武苍劲,震慑人心。

这样的人物除了韩束,还能是谁的。

但也不知是否是这似曾相识的景象,让花羡鱼回想起前世,花羡鱼竟痴痴地站在那里望着,让多少情意如晨雾般氤氲而起,凝在眼内再难掩藏。

韩束一式回头,见花羡鱼在晨雾缭绕中痴痴地失神。

再细看,只觉花羡鱼两眼中,寐含多少情意,让韩束心头止不住的砰然。

“羡鱼妹妹。”韩束不禁轻声唤道。

只是花羡鱼却似未闻,似在望他,又似借着他望穿过去,在看着另一人。

韩束收式站直,几番迟疑到底还是慢慢向花羡鱼走去了。

花羡鱼知道韩束走来,心内早叫喊着,“走,赶紧走开,不能再和他亲近了。”可脚下却像生了根,怎么都挪移不开半分来,上手下意识地绞动着手中的丝帕,生生将自己的指尖勒得生疼。

韩束近前来,想说什么却只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口,最后只是将花羡鱼绞成绳索的帕子松开,抓着花羡鱼的手揉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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