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节(2 / 4)
张脸,道:“汉帝何不恤老臣,竟让李公以病体支撑军务?”
徐铉这一开口,就带着点攻击性,李谷却不与之计较,反而问道:“听说徐公素与韩叔言交好?”
闻言微楞,徐铉不知李谷为何提起韩熙载,不由说道:“李公何意?”
李谷淡淡一笑,看着徐铉,平和地说:“徐公出使归来,欲还金陵,老夫也不为难与你。只是,有两件事,想要拜托于你。
其一,烦劳徐公入城,替我问候韩叔言一句,就说,三十年前淮水之约,不知兄是否还记得?
其二,老夫奉天子诏令,率领王师平南,今日大军临城,金陵败亡在即,天下亦将一统。特手书一封,劳徐公带与江南国主,劝告于他,为免阖城军民,毁于战火,望其早降。时势如此,若顺势而为,尚可保全性命与富贵,否则,悔之晚矣!”
听完李谷的用意,徐铉沉默了一下,与李谷对视了一会儿,郑重应道:“信,在下可为李公送至,劝降之语,恕我不能转述!”
矫情!
李谷眉毛一挑,难怪东京会传来那等消息,以陛下之强势,容其这等脾性挑衅,也难怪会动怒?
“如此也罢!”李谷仍旧不在意,极具涵养风度,笑道:“老夫心意,俱在纸张之上,笔墨之间,想来以江南国主的秀才,也当能体其意才是!”
“徐公一路辛苦了,可在营中歇息一二,洗去风霜晨霭,用些酒食,届时老夫派人送你进城!”李谷又道。
徐铉则直接拒绝:“李公美意,在下心领了,如若允许,愿速归金陵!”
打量了徐铉一会儿,李谷态度仍旧和蔼,吐出一个字:“可!”
于是,李谷让其子将他手书,交给徐铉。徐铉也不客气,接过作了一揖,转身便欲离去。在他出帐前,李谷还是主动地问了句:“徐公乃江南名士,一代大家,见识广博,难道不知天下大势?”
脚步一顿,徐铉转过身来,几乎不假思索,说:“我家国主,既非桀纣之君,又非无道之主,大国强加刀兵,纵然难以抵挡,也是天命使然,非我主失德。徐某虽不才,却也知忠义,李氏待我以厚恩,纵斧钺加颈,亦当追随……”
徐铉一脸正气凛然,言辞也是掷地有声,见其状,李谷却也有些好奇,如果真有斧钺加颈之日,他是否还能这般慷慨无惧。
可以讨论出降了
凄冷的冬风,带着江水的潮气,通过门窗瓦檐的缝隙疯狂地钻入澄心堂内,给聚在此处的江南主臣提神醒脑。然而,冬风的湿冷,终究不如心中寒凉,尤其在徐铉带回汉帝严厉而决绝的答复之后。
时局滑落到如今这个局面,哪怕一直主战的陈乔,一时之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继续鼓动李煜,激励他继续坚持下去了。
在场的这些金陵朝臣,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文人,勉强称得上是政客,根本没有一个政治家。让他们治国,尚需谨慎,而况于这等危亡之际,让他们挽救,那确实是为难他们了。
“国主,汉帝统一之志,坚不可折,臣无能,难挽其意!”徐铉再度开口,打破了沉闷,做出东京一行的总结。
闻之,李煜倒也表现出他的大度,说道:“遣徐公北上,本是无奈之举,权作尝试,今汉军围城,又岂有罢兵可能?”
停顿了一下,李煜看着徐铉,问:“徐公,以你之见,当何去何从?”
闻问,徐铉先是默然,而后抬首,郑重地对李煜道:“臣,誓死追随国主,拥护国主决议!”
嗯,徐公这话,就说得比较聪明了,在李煜面前,反倒没有对话刘皇帝与李谷时那般强硬,针锋相对,志不可夺。徐铉的意思,也很明显,是战是降,他都追随李煜。
文人呐,有的时候就是矫情。
又是一阵沉默,李煜叹了口气,拿起案上的那份李谷手书,对群臣道:“今汉军主帅修书一封,让我投降,诸卿以为如何?”
众人互相看了看,表情眼神都很丰富,不过就是没人主动发表意见,似乎都等着其他人接茬。过了好一会儿,在李煜年轻的面庞间越显苦涩之时,钟谟主动站了出来,并且言辞肯定,毫不废话:“国主,臣以为,当降!”
此言落,其他人瞧向钟谟,都露出相似的神情:果然是你,钟谟!
当汉军兵临城下之后,钟谟的声音也开始高了起来,也开始活跃起来。在与汉军取得联系时,也在聚拢同志,为迎接大军入城做准备,乃至考虑到战后协助朝廷稳定江南政务民生。当然,如果能够鼓动李煜出降,免一场攻防战祸,于钟谟而言,就是一份功劳了。
“国主万不可听钟谟之言,轻易放弃!”陈乔也站了出来:“祖父创业不易,守业尤艰,子孙后辈,如何轻言舍弃,做那不孝之君?”
听陈乔这么说,钟谟忍不住嗤笑一声,反驳道:“今大军临城,金陵危如累卵,城内人心惶惶,军心动摇,以孱兵弱旅,如何能抗中原强兵?
国主若降,尚不失王侯之位,若负隅顽抗,强兵破城,不止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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