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节(2 / 4)
!”
王朴此番北去,却是为了巡视在泗、楚的洪泽湖工程,经过一年半的发掘,役夫数万,已然进展不错。当然,王朴选择这么个时机北上,未必没有避过扬州这场政治风波的想法。
但是,不管怎么说,扬州如今,怎么都算是他的地盘,出了事,想要独善其身,也不是件容易事。
“出了什么事?”见张懿一脸急色,王朴还是吹了吹茶盏的热气,不急不缓地问道。
这张懿,原本是寿州的唐军将校,降将徐象的属下,当初力劝徐象投降,表现出非凡“器量”的那位。
归汉之后,也被委以官职,后被王朴发掘,觉得此人为人干练,做事果断,是个难得的人才,逐步提拔。如今,已是一道高官,在投诚的南唐文武之中,算是混得比较好的了。
看王朴那慢条斯理的模样,张懿也稍稍平复了下心情,禀道:“今日,沈、方二人,在城中大作批捕、抄家,转运司自赵凤以下,半数的职吏被拿下,已然影响司务之运行。按察司那边,也有几名官员,被当着郑公的面拿下!
沈、方二人,虽然背负朝廷使命,却也太跋扈专横了,几视我淮东官吏如无物啊!尤其是那孙方,阴刻狡诈,一心想要立功。使君,我们得做些什么,否则只怕他会把火烧到布政司衙门这边!”
听其言,王朴把着差盏,沉吟了一会儿,抬手以作安抚之意:“依你之见,我该做什么?沈、方为专使,背负诏命,我还能带头去做对抗之事吗?再者,两司被拿之职吏,是冤枉的吗?沈、方二人难道是不问是非而拿人?”
张懿也逐渐冷静下来,琢磨了一会儿,表情严肃地道:“然而,如今扬州城内,是人心惶惶,诸司署官吏,都无心理事了!”
其言落,王朴神色顿时转厉,道:“既如此,我们该做的,当是谆告上下,让他们各守其职,安分理事!若心中坦然,又何须疑惧!”
王、郑二公
春夜下的烛火,柔和而明亮,光线照在王朴侧颊上,映照出的脸色显得并不怎么轻松。沉吟少许,王朴喟然而叹:“淮东出了此等贪弊之事,虽在转运司,但我身为布政使,主掌一道之大小庶务,又岂能置身事外,独善起身。转运司就在扬州城内,若说失察之罪,我也该担一份。
此前,固然知道转运司有些问题,只是碍于权责,未加插手纠察。却怎么也没想到赵凤此人,贪欲竟然如此之大,不知死活,一捅出来,就直接上达东京,引得陛下震怒!
天子一怒,岂是寻常?陛下乃不世出的雄主,御极以来,励精图治,改弦更张,去三代以来之积弊,方有当今大汉天下之治安。
然而,如今北边尚有契丹据我形胜,西北沦于杂虏,南方诸国未灭,天下未平,治下官吏已然腐化,陛下焉能不怒,不恼?
以我看来,陛下此番如此兴师动众,遣专使调查此事,只怕也有借机整顿吏治之意。漕运案发,我们能做的,只有尽量配合,如若意图稽延乃至对抗,只会遭到朝廷更严厉的打击。
淮东一道,归汉不足三载,地域虽不广,但尽括膏腴之地,坐拥交通粮盐之利,已为朝廷财税重地。陛下对此地的看重,可想而知。
这样的情况下,诏命南来,我们唯有俯首听命,而不当作任何他想……”
听王朴这么一番长篇大论,张懿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体会了一番,叹道:“使君目光开阔,所虑深远,下官见识浅陋,失了公心,还请见谅!”
“不过,因此次风波,诸衙人心不定,已然影响公务之正常运转!”张懿又道。
考虑了下,王朴即冷厉吩咐道:“明日,即拟一份公文,发传诸署职吏,让他们各尽职守,如有心不在焉,以致怠慢政务者,就不用等朝廷专使了,我这里,就先办了他!”
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势气质扑面而来,张懿都不由为之一慑,这些年,王使君在淮东的威势,几乎无人敢侧目。
“是!”张懿下意识地躬下了身子。
又琢磨了一会儿,王朴问:“郑按察使呢?”
“听说郑公病倒了,午后便将事务交与副使,回府休养了!”张懿回道,微顿,下意识地放低声音:“有传闻讲,郑公是刻意抱病,以期逃避!”
“郑日新为人端厚谨慎,他的操守素来令我敬仰,岂是尔等可以妄自揣测非议的?”眉头皱起,斜了张懿一眼。
见状,其人赶忙谢罪道:“使君教训的是!”
深吸了一口气,王朴径直起身,朝外吩咐着:“来人,备车驾,我去一趟郑府!”
淮东按察使郑仁诲,素有才德,器量非凡,原为枢密副使,是郭威的故旧。南征之后,当时的枢密使郭威思退,自请就镇地方,又将郑仁诲举荐到淮东当按察使。可以说,淮东按察司的架构是皇帝刘承祐提出的,但具体落实完善的,却是郑仁诲,也为后续河东、关中按察司的成立,做了个榜样。
夜幕的下的郑府,恬静而安宁,丝丝和风,尚且带有少许凉意。只是在后院,空气中尚且弥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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