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2 / 3)
折娘子报过喜后,多待了一会儿,方才起驾离开。走出殿门之后,刘承祐不禁摇了摇头,他突然发现,只要是女人,总免不了麻烦。宫中,皇后与贵妃之间,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这折娘子,似乎也有些“宫怨”了。
坐在辇轿之上,思及方才与折娘子的交流,刘承祐不禁对趋步紧跟着的张德钧说道:“张德钧,你说这女人的心思,当如何把握。朕不过随口一言,就能影响宫内的和气?”
“小的乃无根之人,又岂能明白男女之事!”张德钧低着头应道,注意着刘承祐的神情,又拍着马屁:“不过贤妃娘子所言也有些道理,官家万乘之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好了!”刘承祐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恭维之词收起来吧,若是一次都说完了,你以后说什么?”
张德钧面露尴尬,不过很快恢复自然,陪着笑:“陛下说笑了。”
侧过身体,朝后边望了望,刘承祐朝张德钧吩咐着:“着内帑,赐贤妃金、银各百两,绢十匹!”
“敢问官家,以何事由?”张德钧小心地问道。
刘承祐眼神一斜:“朕赐宫人,还要什么事由吗?”
“这……”张德钧腰弯得更低了,小声道:“官家此前说过,赏罚分明,不降无名之赐!”
刘承祐恍然,瞥着张德钧:“朕的话,你倒记得清楚!”
“你觉得,朕当以何名义赏赐啊?”刘承祐问。
张德钧轻笑,拱手道:“折公在西北打了胜仗,惠及家人吧……”
“你这阉宦,倒也机灵!”刘承祐忽得淡淡道,声音平淡,语气骇人:“只是,这话有点多了!”
皇帝突然翻脸,张德钧脸一白,哆嗦着跪倒在地,连给自己几个耳光:“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刘承祐眯着眼,淡漠一视,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搭在辇轿的扶手上,闭上眼睛,养神。
辇轿并未停歇,继续往崇政殿而去,宫室道路之上,只余下张德钧跪在那儿,惶惶不安。
回到崇政殿,没看几份奏疏,瑶华殿那边差人来请,说是三皇子刘晞病了,高贵妃请官家去看看……
真正目的
“官家,魏尚书求见!”张德钧小步快行,至于御前,一弯到底,禀道。
“唔……”刘承祐盯着手中的一叠厚厚的册页看着,很入神,只是随口应道。
这几日下来,张德钧变得拘谨多了,尤其是在刘承祐面前,被刘承祐吓坏了。
而趁着这几日,张德钧也好生反思了一番,总结自己平日的表现,翻译过来,就是张德钧有些飘了。天子的信任,御前内侍的身份,都让不似当初那般低调谦恭,虽不至恃宠而骄,但敬畏之心,总归是减弱了些的。
张德钧此人,算是个很机灵的人,识时务,知进退,也好读书,就是年纪尚小,还不满二十岁。但在刘承祐身边待了几年,也锻炼出来了,内侍方面,很得刘承祐欢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个用得顺手的近侍很难得,刘承祐主动敲打了一番,不希望他路走歪了,否则,他估计得换人了。
而张德钧,显然是有天分的,自那之后,果然“稳重”多了。而刘承祐,随后便将他提拔为内侍少监,侍奉御前的同时,也主管宫廷内部事务。
大汉的朝堂的职官很多,可以用膨胀来形容,立国之初,为了收买人心,稳固局面,招降纳叛,大封内外。内外多少吃皇粮的,对国家的财政是个不小的负担,刘承祐已然在着手削减。
而汉宫之内,各类官署、机构,是十分不健全的。两年刘承祐躬行节俭之时,还主动压缩过内侍各监的人员。但这样的情况,不可能长久如此,否则皇家的威严都无法彰显,已有御史上表,让刘承祐充实内宫,以全健制。
刘承祐也有类似的想法,在全面梳理外朝之前,先将皇城之内诸司、局、使,进行规制,自己的“家事”,也更方便操作些。对张德钧的任用,算是一个开始。
而虽然升了官,涨了俸,张德钧反倒更加谨小慎微了,侍奉起来,愈加用心。
此时,刘承祐正在审阅三司那边的财税上计,情况在刘承祐的预期之上。经过持续两年的休养生息,发展生产,在税赋方面,朝廷终于勉强摆脱了“拮据”,虽远远谈不上富裕,但已足够养军、养官、诸衙署机构靡费、边防御备以及河渠大工等必要靡费。
对于僻远穷困边州,以及边塞要卡的支援,因弭兵罢战的缘故,也少了一大部分。前两年作为吞金兽的河北,也渐自给,乾祐三年仍有灾祸,尤其是水患,但也在可控范围之内,比起乾祐二年的多灾多难,要安定得多。
地方节镇,基本恢复了对东京的上供,岁收之输入,陆续汇聚而来。朝廷直辖诸州,及近畿方镇,因去关税的缘故,使得商贾往来,商税的收入明显增多。
当然,对大汉朝廷来说,仅去岁灭佛一项,就彻底吃肥了。除了土地、人口这等长算远计之利之外,征淮的军费钱粮,便可以少筹措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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