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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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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能由他拍下脑袋就决定的,尤其是这等新鲜事务,得根据如今的情况机进行调查评判论断可行性……

不过对于此点,刘承祐还是有些信心的,交子铺就诞生于宋初,初中还是高中书上就有写来着,提前个几十年,由官府牵头发行,也不算跨时代。

另外,刘承祐脑中还有个清醒的认知,在国家局势未彻底安定,中央对地方的掌控力度未足,官府的公信力不强,商业的发展繁荣未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贸贸然地搞事情。

但是,提出个想法,让臣子们研究研究,也是不妨。想着,刘承祐又将目光放到了王章身上,不知觉中,王章几乎成了朝堂之上最忙碌的人。

看着老臣那被压榨得气色不足的模样,刘承祐一时竟莫名地有些心酸之感。

“张德钧!”刘承祐突然唤道。

“是!”

“记一下,王卿沥血披肝,勤于王事,着赐钱百缗、绢十匹、粮五十石!”刘承祐吩咐着。

张德钧赶紧应下,而骤闻刘承祐之赏,众臣不禁惊讶,见刘承祐那一副认真而敬重的神情,看向王章的目光中难免有些羡慕,都知刘承祐很“抠”,能让他在听政期间,降下如此“重赏”,当真是很难得的。

而王章,在诧异的同时,也不矫情,动作麻利,态度恭顺地拜道:“谢陛下!”

起身,王章又向刘承祐禀来,只是这一回,眉色之间,透着些许迟疑:“河东节度上报,去岁下辖诸州受雪灾,损害严重,边备亦急,留州、留使之财用不足,恳请朝廷,酌免去岁上供秋税!”

如今大汉地方藩镇财税,除了幽州、府州、夏州、延州、凤翔等特殊州镇以及遭灾之地外,其余地方,两税与留使之资,暂时各据一半。即便如此,上供之事,也才开了个头,出各种各样的漏子。也就是朝廷直辖的州县,给朝廷供血多些。

而闻王章之报,刘承祐一下子便同许州的事联系起来了。

听政3

说起来,刘知远出河东入中原建汉,刘崇守太原这龙兴地,快两年了,干得还是不错,尤其以太原为中心的晋中那一块地盘,无灾无乱的,官府民间局面一直比较稳定。

当然,不是刘崇的镇戍能力有多强,有刘知远此前打下的底子,临发前又对河东诸州进行了妥善安排,契丹人的侵扰在代北又如瘙痒,大汉之纷扰自有中枢操心头疼,与他无关。河东那边,只要有个中下之才,再不搞事,都能有个“不错”的政绩。

刘崇呢,也是那么做的,事实上,在大汉立国的这两年来,刘崇在河东,日子完全可以用滋润来形容。

一直以来,在人财物力各方面上对朝廷的支持也还算有力,尤其是刘知远当政的一年,当然,根本也不敢有多少反抗心思,河东彼时可谓是放血支持朝廷。

等到刘承祐继位,力度自然有所减持,毕竟河东也要求发展、谋温饱嘛。即便如此,上供财税,也是老实往东京支援的,刘承祐平李守贞,刘崇也向军前支援了一批粮草。

虽然,刘崇对刘承祐的用人、治政方面,有所非议。但是,总得来说,河东这龙兴之地,还没有成为朝廷的威胁与负担。

从王章此刻的汇报中,刘承祐当然嗅到了那一丝不和谐的味道,殿中的重臣们望了望,都不是蠢人,多多少少也能察觉到刘崇此报中的不妥之处。毕竟,去岁冬,河东可没向朝廷汇报过受灾之事……

当然,聪明的,似郭威、冯道、赵莹这些人,不管有没有随驾南行,也都不禁往南边的事情上想。没有人贸然发表看法,都客望向刘承祐,看着天子沉思。

从本心讲,刘承祐对刘崇这个皇叔,忌惮心并没有那么重,也没有要破坏双方关系的意思,但是,很多事情,从来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眼下,刘承祐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应对处理这种“意外”的状况,维系双方的关系。

当然,把事情往最恶化的方向想,比如刘崇造反。那种可能性,实则不高,虽然这个年代节度造反的成本很低。

不说其他,河东数州之地,忻代、岚宪、辽汾的镇守军使,可是刘知远安排的。不提他们如今对朝廷的忠诚如何,刘崇虽则可凭身份、官位压制他们,但若要在如今的情况下带领他们造反,人心首先便不齐。

考虑可以这般考虑,但是,刘承祐若是做得太过。呵呵,即便是“五代”末期了,藩镇扯旗造反、吊民伐罪、清君侧是什么的真需要顾虑吗?

刘承祐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面色倒未太过凝重,没有对王章所报之事做正面回答,反而环视一圈说道:“皇叔乃朕嫡亲的叔父,镇守北京,克诚尽忠,御边牧民,使河东无虞,业已两载。朕意封其为王,以副名位,诸卿以为如何?”

刘承祐话虽是疑问,但语气肯定而坚决,并没有让大臣们感受到多少商量的余地,自没人反对,皆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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