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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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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以张俨为首的几名燕军中高级将领,被枭首以肃威,以“勾结契丹,蛊惑军心,阴谋叛乱”的罪名。

当然,军变虽属常态,但是,严厉的手段与果断的措施,永远只是第一步。如何善后,稳定住局势,收拢起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军政士民皆看着的。

杀戮能慑人,却难服人,倘若处置失当,以下克上,并非没有可能。赵延寿父子,显然深谙其间的道理。

在处置张俨等人之后,赵延寿拖着病体,亲自巡视军队,接见军士,安抚士心。并且由赵匡赞亲自负责,将张俨等人家族在卢龙三州的家产、土地、佃户尽数分与其余将领,又尽出府库钱帛,赏与将士,并赐酒肉,以犒全军。

从来都是利益动人心,用钱财收买人心,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只是代价不小,本就不富裕的幽州府库,枯竭了,但是,值得。

赵延寿父子对军队的这番大调整,短时间内,使得燕军的战斗力急剧下滑,毕竟将为兵心。不过,从长远来看,自然是利大于弊。

挽燕军于分崩离析的危局,定涣散之人心,稳动荡之局势,最直观的结果效果便是,军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怨气、流言消散一空。

同时“顺北派”被打压下去,使得全军认识再次“高度统一”,抗辽卫家,仍旧是主题。最重要的,掌控住了军队,赵氏父子对幽州的统治,暂且稳固了,且有更足的本钱在刘承祐那边体现价值。

当然,后续的怀柔手段虽然揽住了大部人心,但失意者不可避免地更加紧密地抱在一块,成为隐患。但这点隐患,却已不值得大动干戈,只需善防之即可。

大暑至,燕王赵延寿病情急剧恶化,再度晕厥。赵匡赞放下手中军政务,紧急还府。

“涿、易两州军政要职的调整,业已完成,皆派腹心之臣。”燕王府后堂,坐在榻边,向赵延寿说道,既然做汇报,也作告慰:“军中各将官也履职尽责,整训逐渐展开,军心渐稳,战力会慢慢恢复。拱卫幽州的城关,都已派牙军精锐驻守。另外,幽州文武,于周遭多有土地,儿欲组织民力,出钱粮,以城关为纽带,扶助彼辈广筑坞堡,以守其田而护民,抗胡骑之侵扰……”

经过几日的折腾,赵延寿已经身体已经彻底垮了,坐都坐不起来,一副垂危像,也就吊着口气,不过气若游丝。

赵匡赞的话,他显然听进去了,枯槁的面容间,浮现出一丝欣慰,低咽道:“为父也就能护持你到如今,为你挡些汹朝,背些骂名。而今幽州军政大权,尽在你手,任你施展。但要记住,以幽州的情势,无论什么时候,最重要的,都是稳住人心,尤其是军心。”

“儿子明白。”

赵延寿操着衰弱的声音,语速极其缓慢地继续叮嘱:“你尚年轻,自然喜用少壮,也该有一批心腹之臣,拱卫于旁。不过,那个赵思绾,我观其颇为凶暴,用得好,会是一把利刃,但要善防其伤手。鬼面都强悍敢战,可为军中铁军,需收权,掌控在手,万不可任其施为!”

忽闻其言,赵匡赞略感意外,眼皮微微颤了下,对于赵思绾与鬼面都,他自有考虑与想法。不过面对老父之殷嘱,没有一点迟疑,恭顺应道:“儿省得,会注意的。”

以赵延寿之病入膏肓,人之大渐,似乎将其余力全部激发出来了一般,脑子格外清晰。

顿了下,又继续说:“幽州的情况,当具表以送东京,报以朝廷,以示忠诚。另外,可请派一官北上,以为监军!”

听此言,赵匡赞眉头一蹙,迟疑道:“如此,岂非自请掣肘?”

“幽州,少不得大汉朝廷的支持,需得让朝廷安心,让天子安心。否则,何得粮械北输?”赵延寿解释道。

赵匡赞思索了一阵,这才点头应下:“儿记住了。”

这一番叮嘱,似乎将赵延寿所有的气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只见其面容间,晦色更满,眼神飘忽起来,对赵匡赞道:“你去吧。今后,幽州的大任,赵氏的荣辱,皆系于你一人之上了!”

“是!”闻父言,赵匡赞心虽有所伤感,但意志已坚,跪于榻前,郑重地向他行个大礼。

叮嘱好后院,照顾好赵匡赞,这才离去。

乾祐元年六月壬寅(二十五),燕王赵延寿病亡于幽州。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夏季,不过走得很安详,有妻子及幽州文武送终,比起原历史上凄凄惨惨地死在异域,可谓善终。

……

幽州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传至东京,摆上天子刘承祐案头。

事实上,提前几日,幽州发生的一切军政变故,都陆续南传至开封。在幽州,燕军之内,不止有“亲南派”,朝廷的眼线也不少。

此前,刘承祐布置的密谍,已正式划归枢密院,设立了一军情司,有别于武德司的特务机构,专事对外军情刺探。

赵延寿父子的动作,明面上打着“整饬不法”的旗号,但经刘承祐与郭、魏几名枢密重臣的分析,自然看出了其清除异己、集权的本质。不过,对此刘承祐是乐见其成,此前,以燕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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