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3 / 4)
符露出了一道僵硬的笑容,估计是怕自己的笑吓到了她,又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轻柔地摩擦了一下,以示宠昵。这几乎,是刘承祐能做到柔情的极限了,大符显然也感受得到。
另外,皇后的手,真软,更重要的,手心带着的那股温热,却也容易勾得刘承祐心头骚热。
晃了晃脑袋,压制住在脑海中泛滥的绮念,刘承祐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凉气。
命人撤下食盒,见刘承祐那一脸的疲惫,大符直起身跪在刘承祐座位侧边,探手替他揉捏起头上的穴位:“官家勤政,亦需注意身体。”
明显是没有干过伺候人的活,符氏的手艺,很是差劲,比起耿氏差远了。不过,刘承祐倒也甚是享受这种夫妻间相敬如宾的感觉。
“今日之辛劳,乃为日后之安逸。”刘承祐闭上了眼睛,叹气道。
见状,大符不由发问:“这段时间,官家为关内战事,忧劳伤神。听闻朝廷在凤翔打了胜仗,击败了来犯之敌,西陲已安,官家何故仍如此顾虑重重。”
“外患暂且攘除,内忧犹在啊。”刘承祐说。
言罢,刘承祐睁开了眼,自御案上拿起其中一封书信,递给她:“你看看!”
大符摇头,虽然眼中有些好奇,但还是谨守妇道地,表示不敢。虽然大汉没有明文规定,后宫不得干政,但真正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轻易去触碰那条线。
“无妨,我许你看。”
在刘承祐的授意下,大符略作犹豫,余光小心地瞟着刘承祐,接过,浏览了起来。仅看到抬头,便有了反应,美目凝蹙,嫩唇微张,口出疑声:“其安敢如此?”
外戚
信的内容,简明扼要,而耸人听闻,实令大符心惊。这是写给后蜀北面行营招讨安抚使张虔钊的,而发信人,正是大汉河中节度使李守贞。他以大汉苛政害民,刘氏无德不能享有江山,欲于蒲州起兵,约以张虔钊袭取关中,于京兆会师,尔后东进,共灭大汉……
而观发信日期,正月二十八,那是刘知远驾崩的第二天。估计张虔钊率军再出散关,与王峻鏖兵,也有李守贞此信的作用,只是没想到王峻率汉军那么刚,没等到李守贞有什么动作,便被打垮了。
而王峻得此信,深感事关重大,以密折专奏,并附书也一封做了详细解释,呈与刘承祐。
御前伺候的内侍,已被屏退。
“官家今日才明诏,对其恩赏嘉奖,又荫其子,他竟早怀叛意!于国丧之日,便发此逆文,其安敢如此?真是豺狐之心!”作为大汉的皇后,大符的屁股当然是坐在刘承祐这边的,一开始便气愤地表示出对李守贞的强烈谴责。
“李守贞有异心,我固知之,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按捺不住罢了。”刘承祐倒是显得很淡然的样子。
在他的记忆中,原本这段历史,其他或许模糊,但李守贞之叛,还有知道些片段的。并且,也正是因李守贞为首的三叛连横,使得后汉朝廷拼了老命平灭,反养肥了郭威。
感受到刘承祐的默然语气,大符蛾眉颦蹙,观察着刘承祐脸色的同时,神情间有一丝后怕。要知道,她前不久可还差点成了李守贞的儿媳,这其间的干系,大符怎么会拎不清出。嫁给刘承祐,时间尚且不满一月,刘承祐对她是相当宠爱,但大符也不会认为自己在刘承祐心中当真有多重的份量。
此刻,她些顾虑刘承祐因“前事”,对她与符家有什么误解。君心难测,熟读文史的大符,自然也明白其间的道理。
“先帝逐契丹,定社稷,天下归属既定。官家虽初继位,天资英奇,聪颖睿哲,受群僚拥戴。朝廷拥强兵,雄踞中原,李守贞仅以一隅之地,何敢言叛?”深吸了一口气,大符沉声道,语气中透着少许的疑虑。
闻言,刘承祐偏头看着她,以一种让人意外的玩笑语气说道:“朕,不是强夺了他所属意的儿媳吗?”
刘承祐说得轻松,大符听其言,脸色却一变,反应很大,径直起身,步至御前,在刘承祐诧异的目光下,屈身行大礼拜倒。
“皇后这是何故?”刘承祐问。
“陛下!”称呼都换了,大符大胆地望着刘承祐,玉容严肃地道:“臣妾自嫁与陛下不久,然自知妇德,安守本分,一心系于陛下。若陛下以前事相疑,请赐罪,无怨言!”
见符氏反应如此激烈,刘承祐赶紧起身,越过桌案亲手将之扶起:“皇后言重了,朕岂有他意,仅戏言罢了。若有疑忌,岂会示与你,朕的肚量,可没那么小。”
刘承祐这话,也可以反着听,若无疑忌,岂会示之以信。当然,刘承祐当真只是发个感慨罢了,至于符后会如何想,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听他的解释,大符受力站了起来,仍旧横眉以对:“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这等戏言,还当少说!”
刘承祐则摊了摊手,看着大符说道:“此事是朕错了。朕是皇帝,皇帝,可不轻易认错的!”
见状,大符玉容这才缓和下来,看着刘承祐,忍不住轻轻地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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