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 / 4)
论处!”
“是!”得到了刘承祐的命令,李涛顿时告退,匆匆传令去了。
待其退下后,刘承祐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砸了一下御案,压着嗓子喝道:“派军去逼着百姓哭,亏他想得出来!”
“官家息怒!”大符见刘承祐神情不对,立刻凑上来,温声劝道:“叔父或是爱兄,一时冲动,能及时止祸,以免扩乱,未为晚也……”
“这皇帝,也难做!”闻劝,刘承祐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大符却道:“相信官家,必能破除万难。”
“但愿!”
稍微恢复了下精神,刘承祐往李氏那里去,准备向她请安。
心思有些沉抑,如今刘信虽为侍卫军马步军副都指挥使,但出于若有若无的打压,实则已经反客为主,将史弘肇压制住了。但是,现在看来,若真以刘信为禁军统帅,比史弘肇也好不到哪儿去,甚至借着“皇叔”的身份,更加肆无忌惮。
这,根本就不给他一点反应的过度时间,有的伤脑筋。
刘知远,二十七日夜间驾崩。二十九日,群臣上表,请刘承祐听政,然后是一番必要的作秀流程,诏答不允,凡四次,乃从。
当初刘知远在太原登基称帝,那仪式分外地简陋,就是一个“草台班子”搭个舞台唱戏。
如今,已然入主中原,虽然间隔不过一年,但刘承祐继位,就不能太过含糊,纵使从速从简,该有典礼还是需要做过一场的。
二月辛巳朔,刘承祐于崇元殿登基。
新皇诏制
刘承祐的登基大典,只遵循了一个原则:一切从简。又或者说是,因陋就简,礼制不全,国情限制,局势不稳,刘承祐根本没有多少心思在那些繁琐的细枝末节上去费功夫。再加上,预算不够,国库所出,刘承祐都让王章用到刘知远的丧葬筹备上了。
在朝廷拮据的情况下,能省却则省。不过即便如此,刘承祐的登基大典,仍旧未太过简陋,至少场面够大,气势够足,人,很多。
登基典礼,终究只是个仪式,向全天下表示,大汉江山,彻底换主人了。典制哪怕被缩减,极尽简约,仍旧费了刘承祐不少精力与体力。
当然,登基大典上,最重要的,自然是刘承祐登基第一道明诏,内容如下:
其一,年号不变,仍循乾祐,这点是刘知远遗中还提到过的。
至于名字,刘承祐有改的打算。前番,他的堂兄兼养兄护圣左相都指刘承赟拜见他,已很有为人臣本分地唱名为“臣刘赟”。不过具体改何名,还没定下,毕竟是御名,随意不得,让刘承祐自己“造字”,也是难为他,故交给翰林院的学士们商量。
其二,尊母皇后李氏为皇太后,仍居仁明殿。以符氏为皇后,高氏为贵妃,耿氏为淑妃。
其三,以枢相杨邠为山陵使,宰臣窦贞固为副使,太常卿张昭为礼仪使,刑部侍郎卢价为卤簿使,御史中丞边蔚为仪仗使,另以史弘肇为护陵使。以上,其他人都是陪衬,杨邠与史弘肇,刘承祐是欲以二者主要负责刘知远的丧葬事宜,在此事结束前,军政上的事,需要少操些心。刘知远的陵墓,仍在修建之中,还得烦劳他在万岁殿中多躺一段时间……
其四,文武臣僚并加恩,东京马步军将士并此优给,以示新皇恩泽。文武百官的加官进爵,有待后议,但对禁军将士的恩赏,却是很快便落实下去,虽然库中钱粮,立时便少了一大截,但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刘承祐能苛待自己,但对于军队,实在不敢大意。
待登基大典顺利结束,诏示全城的时候,城中能听到一些寡淡的欢呼声……
本来依照惯例,刘承祐这新君应该进行大赦天下的,但是,对于赦免罪人以彰皇帝恩德的做法,刘承祐本身便存疑虑。
自古以来,凡遇水旱灾祸、新皇登基、抑或是其他什么重要节日,总有大赦天下、宽宥罪犯的诏制下。仿佛,除了赦罪,便没有其他彰显君泽的手段了。皇帝的仁慈,需要用在一干罪犯身上,那对于安分守己、奉公守法的普通百姓而言,他们有何好处?对于那些衔冤受害的人,又岂公平。
对于这一点,表兄李少游似乎提前看出了他的心思,前番刘承祐自北南下东京时,针对“大赦”之事,二人还有一段简单的交流。
李少游上呈了一篇文章给刘承祐,名为“驳赦论”,据其言,是兵部侍郎张允十多年前写的一片进奏文。刘承祐阅之,甚嘉,感觉其说到了自己的心坎儿一般。
……节嗜欲,务勤俭,恤鳏寡,正刑罚,不滥舍有罪,不僭杀无故,使美化行于天下,圣德闻于上……
这几乎已经是一篇施政纲领了,虽然能自浩如烟海的卷帙之中找到许多类似的话,但文章最后一句话,完全说出了刘承祐的心声:岂以滥赦其罪,而反能救其灾乎?彰其德乎?
虽然不知这张允实干能力如何,但至少理论上,甚合刘承祐之心,已有启用付以实职的心思。同时,刘承祐也下定了决心,不进行大赦。
不过,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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