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2 / 4)
:“父亲莫不是担心,此前支持魏王,怕太子以前事心怀疑忌?”
对此问,杨邠未作回答。
见状,杨廷侃紧跟着建议道:“倘若如此,父亲何不与太子殿下开诚布公地谈论一番,消除误解。以殿下的器量,难道还会与父亲你计较吗?”
“你这是要我去服软低头吗?”不说还好,言方落,杨邠扭头便是一番疾言厉色。
“若父亲抹不开脸面,儿愿代父前往!”
对杨廷侃的天真,杨邠不禁哂笑:“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去,替杨家蒙羞吗?”
但见杨邠固执,杨廷侃头一次急了,劝道:“父亲,如今君臣名分已定,太子殿下不可轻辱。自古,有多少以臣抗君,能得善终者?”
若是平时,儿子敢这么对他说话,杨邠早一巴掌呼过去了。不过眼下,见杨廷侃表情间的担忧,杨邠不由叹了口气,摆摆手:“为父自有计较,你不必过虑。时辰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把杨廷侃屏退后,杨邠独处堂间,一张脸更苦了。事实上,他的心中,也是十分忐忑,若真有底气,何至于深夜于此哀叹。
“官家,已经在为太子铺路,恐怕也是时日无多了!”沉思了许久,杨邠嘴里喃喃道:“老夫,是不能不早做准备了!”
这几日,刘知远最紧要的几道诏令,便是再度对禁军的调整。除了史宏肇依旧为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同平章事之外,提刘信为侍卫马步军副都指挥使,又以李洪信为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李洪威为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李洪建为大内都部署,养子刘承赟进为护圣左厢都指挥使,驸马宋延渥为京城巡检。
后面几人,能力如何暂且不提,但不是宗室,便是皇亲,俨然是为刘承祐的继位保驾护航的。甚至于,刘知远都有心调慕容彦超来京,担任侍卫司高级将领……
当然,就刘承祐看来,刘知远的安排,并不怎么“稳妥”,主要是他这几个叔父、舅舅,当真不是可托后事的人,要么能力有缺,要么性格受限。若依刘承祐的意思,只需将杨邠、史宏肇二人,尤其是史宏肇解职,甚至都不用解职,遣其就镇,调离东京即可。(史宏肇尚领归德军节度使、同平章事)
不过对于刘知远的好意,刘承祐也是心领了。感风雨欲来,刘承祐是按部就班,十分从容地,暗中布置着一切。虽然这段时间,他分心于国政,但对于军队,他从没有放松过,他脑子里可清醒着,朝堂之上争得再凶,都不如军权来得实在。
东京禁军中,刘承祐的影响已然不小,又有马全义、向训、韩通等心腹将校为他宣传养望,老将、旧将正常都不会反对他,再有郭威为代表的一部分将校支持。唯一的不稳定因素史宏肇,不过这个人真的不得军心,虽为其党羽控制有一批禁军,但能否掀起一场叛乱,刘承祐都对他没信心。
可以说,哪怕刘知远突然驾崩了,只要局势正常发展,没有意外,刘承祐以太子之尊顺利继位登基,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杨邠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沉抑思索了许久,杨邠老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些许迟疑:“难道,我得去找那鄙夫共事?”
两面三刀
“相公,兵部侍郎王景崇求见!”
府中管事的通禀声,打断了杨邠渐渐畅通的思路。闻言的第一反应,便是不耐,望了望堂外,寒霭深沉,茫茫一片,又不禁有些疑惑:“此人夤夜来访,所谓何事?”
“相公,王侍郎自侧门来,行迹隐秘。”管事补充道。
“还来得这般隐秘!”杨邠念叨一句,随口吩咐着:“引他至偏厅等着,我稍后去见他!”
“是!”
从杨邠的语气与态度可知,他并不怎么看得上王景崇,甚至有些鄙视。
杨府的偏厅有些小,对于这一次求见,连正堂都进不了,王景崇并没有多少不忿,神色很平静,毕竟,他也不是走大门来拜谒的。
王景崇穿着很清爽,袍服单薄,似乎不怕冷,屁股微撅,贴在半张椅面上,身体紧绷,显得很慎重。
人虽平静,但那双不大的眼睛中流露出的,却是狼一般的阴冷目光。讨杜之战,王景崇以水路转运使任事,立了些苦劳,回朝之后加兵部侍郎,不过未有实权,还是个虚衔。对于向有志趣的王景崇来说,这么碌碌无为下去,是绝对难以忍受的。
一直等了小半个时辰,茶水饮淡,手脚冰凉,杨邠终于现身了。手脚虽然麻木,但在杨邠出现的那一刹那,动作却十分敏捷地起身,见礼:“下官见过枢相。”
“免礼,让你久等了!”杨邠嘴里,并不是抱歉的语气。
不过王景崇显然不在意,嘴角挂着点卑屈的笑:“枢相日理万机,下官冒昧来访,实在叨扰了,内心实在不安。”
王景崇把姿态放得越低,杨邠心中的鄙意愈甚,微锁其眉,落座直接问道:“恭维之辞就不必多说了。有何要事,劳你深夜来见本相?”
杨邠没指示,王景崇也不敢跟着坐下,干脆站着,面上奴颜色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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