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 / 4)
,契丹国内的局势有些不稳,但是,只要上京这边没乱,便足以弹压一切。耶律阿保机与耶律德光这父子两代帝王,近半个世纪打造的大契丹,还是很有底蕴的。只是如今这个崛起于北方的草原帝国,还了耶律阮来领袖。
内斗结束,耶律阮成功入主上京,正式继位,接受宗族、南北两院大臣朝拜。而后论功行赏,安抚人心,等一切既定,将目光再度投向幽燕。
不管是从军事、经济战略上考虑,还是为了稳固他的地位,提升威望,他也要重新夺取幽州。
……
不管岭北塞南接下来如何风云变幻,代表着新朝势力的刘承祐这边,已然能稳坐钓鱼台。
真定城头,彻底换了新颜,扬在城垣上的是一面面“汉”旗。中原那便,刘知远入东京已有一个多月,两京旧臣,中原方镇,争相归附,刘家江山大势鼎定。
本月(六)十五,刘知远御崇元殿,接受文武朝拜,大赦天下,将被耶律德光贬为汴州的大梁复改为东京,改国号为汉,年号不变,仍称天福,还是“不忍忘晋”那套说辞云云……
消息传到真定,城头立刻变幻大王旗,对这些跟着刘家打天下的将士而言,也是一种激励安抚。就刘承祐个人而言,创立江山,经纶新朝,却要打着前朝的旗号,难免别扭,这下大河南北之军,可以堂堂正正地称“汉军”了。
在这段时间,刘承祐对成德镇与幽燕之南的诸州进行了一次梳理,边防布置,军政官员任命。
以慕容延钊为莫州防御使、马步军指挥使,率龙栖第四军驻于莫县。李筠为泰州巡检,领兵两千,驻守容城。这二者是刘承祐构建的南易水防线,监视幽燕。
何福进仍镇河间,罗彦瓌率第五军镇祁州,二者随时策应莫、泰州。
刘承祐在安排边防,刘知远也在安排镇州。复镇州为恒州,以张彦威为顺国军节度使,节度恒、深、冀、赵四州。至于刘承祐,则被召还东京,所幸,他做的那些布置,刘知远都一并应允了。
委赵延寿北伐之议,传到东京的时候,在汉廷还是引起了一阵争议,哪怕表面看来,是两个皇子做的决议。刘承训顺利到京,也是本着君子之风,替刘承祐背书,然后头一次受到了刘知远的训斥,说他擅作主张。
在这样的情况下,新生的汉廷中,突然掀起了一股针对刘承祐的风潮,自专、跋扈、恋权、任人唯亲……给他贴上了不少标签。显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等燕兵北伐成功,攻下幽州后,一干朝臣又异想天开了,竟然向刘知远建议,发兵北上守备,替代赵延寿。所幸,在郭威等少数保持着冷静头脑的文武的劝谏之下,刘知远息了那心思。
受到召赴东京的制书之时,刘承祐的心情还是很平静的,毕竟他也是不愿长期外镇的,也不能远离权力中心太久。
在真定,整装收拾之后,在盛夏将终之时,刘承祐率众南行,向东京进发,他要看看新生的汉廷,究竟是怎样一副光景。
邢州事
从真定到东京,距离并不算远,直线距离不过七百来里,且道路平坦,河渠通畅,基本是顺着当初刘承祐追蹑辽军的路线南返。
除掉被刘承祐拆分驻于莫、祁的第四、五军之外,余者近万兵,分水陆两部,押送财货南下。马全义被刘承祐委任为水路行军部署,同孙立一道率第一、二军先归,船运总归比陆运省时省力。
而刘承祐自己,则与郭荣、向训走陆路,进军的速度很慢,去东京只是目的,过程才是刘承祐想要体察的。自晋阳发兵,四个月的戎马倥偬,一心钻在军政之上,刘承祐却是从没有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
自真定南下,过赵州,入邢州,一路慢慢走,然后一路心情沉重。战争对国家的破坏太严重了,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大概是最真实的写照。一路所见,满目疮痍,荒村野地、断壁残垣,饥荒、疫病横行。大片的无人村镇,穷民啸聚为盗……
在一片凄清荒凉的环境中,沿途仍旧能够看到一些百姓,孤单乃至麻木地照料着田亩。种地耕作,是烙刻到国人骨子里的,哪怕遇到再艰难的环境。
进入邢州境内,路过内丘县时,住了一夜。这是座典型的兵不断的县邑,整个县辖内不足六百户,城中更是不足两百户,人烟稀少可见一斑,生民困苦,但苛捐杂税却是一点也不少。
命郭荣与魏仁浦走访了一遍,县长是安国军节度使薛怀让任命的,原是一个军痞,到任即发扬了“剥皮”作风,作威作福,随意摊派,吏民倘有不如其意者,即令权力打压,狱以罪罚,可谓无所顾忌。
在这个时代,哪怕一个小小的县令长,权力也很大,尤其是那些节镇军阀任命的,也是手握生杀大权的。
这内丘长,到任不过一月,初至,便自作主免礼夏秋两税,没让内丘百姓高兴几天,开始各种立名目了。什么市税、屋税、进出城税也就罢了,还搞了什么过桥税。要知道,内丘境内地貌呈现三元结构,山地、丘陵、平原各占其一,稍微大点的河流都没一条,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