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3)
局势则彻底失控了。
作为耶律德光的亲信,耿崇美不是没有劝谏过,但是,耶律德光不听。再英明的君主,在志得意满的情况下,也是听不进的。耿崇美被任为潞州节度使,一定程度上,也算是耶律德光对他的“贬斥”了。
领军自开封发,西行入洛阳,在北渡河阳,一直到进入泽州境内,这段距离并不算太长,但耿崇美硬是走了近十日,尤其在得知河东出兵的消息后,速度放得更慢了。
这是在高平驻军的第二日,潞州就在北面几十里外,但耿崇美选择裹足不前,他心里始终觉得不踏实,或者说,他对与河东争潞州,并没有太多信心,尤其是在他只有这数千“燕兵”的时候。
帅案上摆着的,供他研究的,就是泽、潞两州的地图,目光死死地盯着上党城,耿崇美不由喃喃道:“也不知究竟什么情况,刘军到哪里了!”
也许是念叨起了作用,帐外突然传来牙兵的通报声:“启禀大帅,斥候抓了一名北面来人,自称潞州来使,言有要事拜见!”
黑脸一张,耿崇美来了精神,犀利的眼神眯了一下,当即一挥手:“带他进营!”
没有多久,一名十分普通的男子被带进了大帐,身上还穿着军服,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稍微打量了男子一眼:“你是何人?有何事?”
“小人是潞州留后赵行迁赵使君的亲兵,此次奉使君之命南下,向大帅求救的!”男子喘了几口粗气,立刻答道。
小眯着眼睛,耿崇美问道:“潞州现在情况如何?”
“河东数千大军已经南下,上党兵力薄弱,又有异心之人。赵使君恐抵挡不住,派小人前来求援,请大帅尽快发兵北上,迟了只怕城池不保!”迎着耿崇美的目光,男子有点紧张地回道。
听其言,耿崇美脸上没有多少动容,目光一闪,冷声问:“你所言,异心之人,是谁?”
“肃锐军指挥使李万超,还有节度判官高防!”来人立刻点出高李。
闻此言,耿崇美眼神中的戒备散去了一些,在出发之前,他可找张从恩了解过潞州的情况。若说高防与李万超有异,倒也符合事实。
想了想,耿崇美突然问道:“上党,还在赵行迁手中?”
来人晃了晃脑袋。
“没有?”耿崇美声音变冷了几分。
见状,男子赶紧答道:“小人不知。我南下疾驰百里,也许此刻河东兵已至城下,也许上党已经陷落……”
“是这样?”耿崇美嘀咕了一句,踱起步子,思吟几许,猛地转头盯着男子:“河东军到哪里了?”
男子一愣,便很快摇头:“小人不知!”
“带他下去休息!”又观察了一会儿来人,见其当真无异状,耿崇美这才吩咐着:“另外,传令斥候,扩大探察范围,派人去上党查看。”
没有让耿崇美等多久,北面传来的确切的消息。他的斥候,刚北出羊头山,便撞上了韩通所率的骑兵都,一番绞杀,死伤十余骑。
花里胡哨不管用
上党城下,已然营造出了一副大兵凌城的景象,数千河东兵马来势汹汹,从北、东两个方向,立寨威逼。至于上党城,四门紧闭,整座城池弥漫在一片“惶惶”的气氛之中,连城头因风而起的旗帜都显得分外无力。
当然,城里城外,都保持着一种默契。
为了防止一些不可直言的意外发生,城中守备的军士替换成了龙栖第三军的士卒。
而原本驻守的潞州军队都被调到城外,分为两营与龙栖军驻扎在一起,美其名曰,磨合训练,方便配合作战。在军心尽收的情况下,对此安排倒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又或者是,心里知道,嘴上不说。
“停住了?”帅帐中,听得探骑来报,刘承祐有点惊讶。
闻问,躬着身体的士兵又重复了一遍:“契丹军马进入潞州境内后,便停止进军,不再北上,一停便是一个多时辰!”
“韩通呢?”
“韩都头还在带人与契丹侯骑纠缠,监视敌军!”
“耿崇美停止前进,这是何故?”刘承祐下意识地问了句。
此前,刘承祐有意耍弄些智谋,意欲诓高平的辽军北上,以逸待劳而击之。几番迷惑行动之后,耿崇美果然动兵了,拔营北上,刘承祐在上党也闹足了动静配合。
讲道理,不出意外的话,一切当按着刘承祐的计划发展才是。然而现在,似乎有意外发生了。
刘承祐的问话,小小的士卒哪里能回答得上来,眨了眨眼睛,愣愣的。
“也许是正常的休整。”见刘承祐看向自己,向训给出一个猜测。
“收到求援,上党危在旦夕,他当火速进军来援才是。”刘承祐说道。
向训却摇了摇头,解释道:“殿下此前也说过,高平、上党两地相隔百里,中间又夹着山岭,在我军‘兵临城下’的情况下,急行百里而来援,这本是十分危险的,契丹军也不会不顾忌这一点。”
“如此一说,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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