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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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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累托最优状态

“讨论剩余如何在社会各阶层中流动时,我们不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同的人钱袋子会有差异?”

姜星火的眼眸中,闪烁出了一丝寒意。

社会阶层与国民财富在不同历史时期(农业时代与工业时代)的不同构成,不仅反映了制造力的巨大变化,这恰恰也是农业国与工业国之间最为显着、容易理解的特征。

所以,分析农业国的制造力时,用严谨的逻辑拆解出“循环-剩余”的论证过程,看起来跟直接套用《鬼谷子》的“春种夏长秋收冬藏”没区别。

可其中的差异,却无疑就是朴素经验主义与科学推导论证之间的巨大鸿沟。

而华夏此时最不缺的就是一句话概括的“朴素经验主义”,最欠缺的就是大胆假设,逐步论证的科学推导。

“为什么不同的人钱袋子会有差异?”

朱高煦思忖了片刻,倒也没觉得自己厉害,就是因为自己厉害,而是觉得若是他爹不是燕王,恐怕生下来也就是山中猎户、江湖豪客的出路。

毕竟穷文富武,习武这东西,少年时没有得到不计代价的培养,后面几乎不可能成才了,而这种不计代价的培养,无疑是父母给予的。

所以朱高煦捋了捋大胡子,答道:“是因为生下来爹妈就没钱、没能力、没教育?”

而一贯主张自我奋斗的郑和,虽然经历了之前姜星火的再教育,但此时还是倔强地认为:“穷人会穷,大概是不够努力吧,若是个健健康康的汉子,真的肯玩命干不偷懒,无论是上战场当兵,还是种地、放羊,总该是搏一个,亦或是攒一个富贵出来的。”

说罢,郑和还特意给姜星火举了一个例子。

“我幼时还是个娃娃的时候,便亲眼见过村里一个汉子,每日起的都比别人早,照料起田地来也分外用心,赶上了连续几年丰收,靠着卖的谷物换来的钱,又东拼西凑了一些,多买了几亩地靠着勤奋肯干,又过了没两年,便成了小地主了。”

而卓敬则给出了另一个答案,他那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人生阅历。

“穷人会穷,是因为认识不了财,也守不住财。”

听了卓老头这话,朱高煦没抬杠,而是颔首道:“穷人想富贵,需得付诸于汗水与毅力,但富贵了以后呢?富贵使人堕落,让人失去了进取心,忘记了当初怎么努力的而骤然富贵后,又往往伴随着惦念钱财不怀好心的人纷纷靠拢过来奉承,只要中一个套,便千金散尽了。”

耐心地听完了三人对于“为什么不同的人钱袋子会有差异?”这个问题的不同角度解答,姜星火方才开口。

“你们说的都对,爹妈的给予,自己的努力,对富贵的认知。”

“但也都不对。”

“为何?”三人纷纷诧异。

“因为你们还是认识不到这个问题的深层原因,答案依旧浮于表面。”

“那是因为国民财富流量在‘循环-剩余’的过程中不是均衡流动的。”

此言一出,卓敬顿时就捻断了一根胡须。

“啪”地一声轻响,在这静谧的午后里显得尤为突兀。

卓敬抬头,目光严肃地盯着姜星火:“你是说,其实在大明每一年的农业生产过程,这一切,都有刚才说的‘循环-剩余’这个看不见的过程,而剩余不是均衡的?”

“是。”姜星火点点头。

“那为什么会失衡?”卓敬连声问道。

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不能归咎于更高的阶层拥有庙堂权力、军事暴力,而是一种世界运行的规律。

卓敬隐约觉得,他抓住了这个世界运行的某种规律,而这个规律,注定是从未有人发现过的。

“回答伱的问题之前,我需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大明所生产的总财富是存量,还是流量?”姜星火同样认真看向卓老头。

无论是存量还是流量,都是字面意思,卓敬几乎一剎那就明白了。

卓敬答道:“在整体来看的时候,自然是存量,但如果放到某一年来看,就是流量。”

“为啥?”朱高煦有些摸不着头脑。

郑和给他解释道:“大明田地有总数,生产的农产品也有总数,所以总财富是存量,但每一年都在变化,而且农产品剩余也在流动,所以是流量。”

“喔喔。”朱高煦也转过弯来。

“你们离最终的答案,其实已经很接近了。”

姜星火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剩余如何在社会各阶层中流动?

为什么最底层的阶层注定获得最少的分配?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

“农业国社会,从剩余分配角度看,有三个主要的社会阶层。”

姜星火终于开始揭晓铺垫了这么久的谜底。

他一边说,一边拿着树枝在地上写着。

农产阶层:负责产出“剩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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