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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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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他们都在等候皇帝的诏命,恪守职责的守护着各处宫禁。

但是,他们始终没有等到,那道调遣他们平乱的诏书。

所以,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放下武器,接受了“新君”的诏命。

当朱祁钰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群臣已经在胁迫下,承认了太上皇的复位。

整个京城各处衙门,都知道太上皇已经复位的消息。

禁卫军的各个统领,全被看守了起来,皇城被石亨带来的三千乌合之众掌握。

而他这个已经“退位”的皇帝,也只能束手待毙了。

应当说,南宫复辟有很多重要的原因。

譬如说,朱祁钰废后易东宫,诸般作为,让君臣离心,朝臣们面对复辟时,没有人过多反抗。

譬如说,当时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考虑,天子不豫的情况下,新君该立谁,所以投鼠忌器,不敢有过激的举动

譬如说,锦衣卫当时尚有一部分人马在皇城中,虽不足以对抗石亨等人,但是如果于谦下了决心,借这些人突出宫禁,前往京营调兵,完全来得及。

京营和京卫不同,作为加少保衔的兵部尚书,又身负力挽天倾之功的于谦,在不担心被事后怪罪的情况下,是有能力调动一部分大军的……

但是诸般缘由,最核心的,其实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朱祁钰当时在昏迷当中,禁卫军被死死的禁锢在各个宫门处。

守护宫禁有余,但是没有诏命,谁也不敢擅离职守,去扑灭“叛乱”。

这是京卫体制的漏洞,也是京卫体制的优势所在。

所以,朱祁钰并不担心,将指挥使交给孙太后的人,因为在这种体制下,只要他还活着,清醒着。

那么无论那个指挥使是谁,都得乖乖听话。

军队的事情,吴太后虽然因为早年经历了解一些,但是也所知并不算多。

见朱祁钰胸有成竹,她也便不多纠缠,转而问道。

“那,太子开蒙又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还有,选秀又是为何?你总不会是想着,要给太上皇回来之后,找点事情做?”

人从何处来

这话带着几分戏谑,朱祁钰能听得出来,吴氏在竭力缓解上一个话题带来的沉重氛围。

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玩笑之意,反问道:“若是选秀能让太上皇安分待在南宫,有何不可呢?”

吴太后愣了愣,没想到随口一说,朱祁钰竟然会点头。

惊诧之下,她有些哭笑不得,道。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他从迤北方归,此刻选秀必会遭到唾骂,便是选了,区区几个女子,又如何能让他安分?”

“哀家记得,你曾说过,朝中有的是人在等着他回来,他们,岂能坐视太上皇安分待在南宫?”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所谓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方是男儿志向。

朝野上下,之所以一直都有人在鼓动舆论,说朱祁钰不愿太上皇归朝,是因为这种舆论,本身具有生长的空间。

大明从没有过太上皇,自然也就没有前例可循。

礼法当中,虽然有尊卑上下,但是在具体的典制中,却是空白一片,所有人都只能摸索着前进。

空白就意味着含糊,就意味着,在不违背礼法的基本原则下,很多事情,都有着极大的可操作空间。

就拿这次的迎归仪注来说,因为没有先例,所以,天子在宫中迎候无可厚非,要大张旗鼓,京郊祭天,隆重到极处也不不可。

甚是说,哪怕是简薄到拿一顶小轿直接送进南宫,也最多是被骂不尊上皇,想要拿出切实的成例和典制来反驳,是没有的。

这只是一个开始,往后这样的事情,必然会多的很。

太上皇归朝之后,逢年过节,百官是否要朝拜见礼,皇帝是否要晨昏定省的去请安。

朝政遇不决之事,太上皇有没有资格参与,如果太上皇向皇帝或者朝臣降下旨意,是必须遵奉,还是六科同样可以封驳。

这一切的一切,在从前都是一片空白。

只有遇到的时候,朝臣们去吵,去论,去争,最终才能形成惯例,因循而下。

所以,太上皇归朝,必然会和现今的政局发生矛盾,这一点毋庸置疑,甚至不由太上皇自己决定。

如吴太后所说,朝中有的是人,想要借此牟利,他们也不会让太上皇,真的安安分分的待在南宫的。

闻言,朱祁钰倒是叹了口气,那样子颇为遗憾,道。

“其实,若太上皇明白事理,答应选秀,才是好事,不过话说回来,其实选或不选,确没什么大碍,该来的终归要来。”

吴太后皱眉,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你还……”

朱祁钰显然知道吴太后在疑惑什么,温和的笑了笑,道。

“为太上皇选秀,是朕的心意,孙太后替太上皇拒了,就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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