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1 / 13)
☆、三百、大道无情,郎心如铁
师映川伸手在少年脑袋上重重一敲,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你这混小子!”季平琰呆着脸,自觉有些无颜见人,只低头喃喃道:“我一直都记得的,谨记自己所修习的功法最忌提前失了元阳,若未到凝真抱元的程度,决不可破身失守,否则一生成就必然有限,事关重大,孩儿自然牢记在心,只是前时孩儿已经凝真抱元,就放松了警惕之心,方才与阿心一处说话,一时喝了些我二人亲手酿的青梅酒,一时酒意微醺,情不自禁就……是我卤莽了……我们……”
少年低着头,退后一步,叉着手不安道:“……事后才发现阿心已经晕着了,我知道他必是不肯让我找大夫来瞧的,下人也不行,左叔叔也不合适,总之思来想去,只有来厚着脸皮求父亲帮我,孩儿实在不是很懂这些,只能觍颜来寻父亲……孩儿……这事……实是愧杀……”
师映川有些无奈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就……”不过刚说了个开头,他就又住了嘴,因为想到自己却是十二岁破的身,在季平琰这个年纪的时候,连孩子都有了,又有什么脸面来说儿子,好在季平琰这是在凝真抱元之后才破的身,对以后修行之路没有什么影响,也就罢了,不过一转念,又想起一事,就审视着少年,沉声问道:“我问你,你们俩做这事,是两人都情愿,还是你欺负了劫心?”季平琰有些哭笑不得,只低头道:“孩儿不是那等下作无耻之人,当时我们两个都喝了酒,迷迷糊糊地就……总而言之,却也没有谁强迫了谁的说法……”
师映川就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下来,他知道这二人都是雏儿,又是年轻人,面皮薄,出了这种事,哪里肯让旁人插手,以季平琰的性子,来向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求助也是正常,当下就道:“好了,男子汉大丈夫,用不着这么婆婆妈妈的,我现在就跟你过去看看。”季平琰听青年这么说,心里就安定了几分,忙道:“刚才见阿心晕过去,我怕他在我离开的时候万一醒了,自己强撑着起来,反倒不好,因此索性就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安稳卧着,等我回去……父亲,咱们这就走罢。”师映川点头,就叫来侍女说了一声,讲明自己是去白虹山,去去就回,这才出了千莲殿,季平琰唤下白雕,让师映川坐在上面,自己赶往白虹山,白雕振翅而起,飞得极是平稳,师映川纵然身子不便,坐在这上面却也十分安全,更无颠簸,不过一会儿的工夫,白雕便飞到了白虹山,季平琰随后赶到,当下就忙忙扶着师映川前往梵劫心所在之处。
进到室内的时候,只觉得一片安静,没有半点声音,倒有些好闻的酒香,桌子上还放着酒壶杯子之类的物事,并几碟醉螺等下酒的小食,师映川被季平琰搀扶着,脚下稳稳走向大床,目光一扫,就见帐子紧掩,两只皂色薄底鞋子东一只西一只地歪在脚踏上,地上一件素色外衣和一件中衣胡乱堆着,季平琰也看见了,顿时脸上一红,忙用脚一踢,顺势就将衣裳匆匆踢进了床底,师映川见状,不觉哑然一笑:平日里任凭再怎么老成,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啊……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一转即逝,师映川顿了顿,就伸手去揭帐子,季平琰自然不会让他自己动手,忙替他把帐子勾起,如此一来,床内的景象便一览无余,只见梵劫心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幅轻薄的丝被,微露些许白皙的肩头,清逸如画卷般的脸略显苍白,一头光润的黑发散乱在枕上,眼睛是睁开的,已经醒了,帐内明显有些淡淡的房事后特有的气味,其中还依稀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梵劫心乍然见了师映川,脸上就僵着,却不出一言半语,只闭上了眼,师映川知道他现在势必心情十分复杂,便温言道:“是不是眼下很不舒服?没事,一会儿便好了。”就吩咐季平琰取洗澡水来,季平琰听了,就忙出去叫人准备,师映川站在床前看着梵劫心,道:“平琰是个很好的孩子,你们两人这些年来也相处得不错,方才他急急忙忙去找我,我听说了这件事,一方面觉得你们年轻冲动,一方面倒又觉得有些安心。”
室中并无旁人,梵劫心眉若春山,双眼闭着,眉心微皱,看不出喜怒,片刻,忽轻轻道:“映川哥哥……”那语调幽幽暗哑,仿佛在强自抑制着什么,偏偏又还是透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刻骨悠思,听得师映川一顿: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梵劫心停顿片刻,终于平静了语气,道:“……映川哥哥,我小时候,以为日后自己一定是与你成亲的,直到刚才,才是真正让自己断了这个念头。”他声音略带些嘶哑,浑不似平日里那样清朗如玉击,师映川闻言,指尖不自觉地微微一动,似一粒石子落入水中,漾起一圈波澜,然而这终究只是那么一瞬而已,师映川的脸上一片平静,注视着对方洁净瑞秀的容颜,摇头说道:“傻孩子……”梵劫心这时睁开眼睛,那眼神淡淡,又有着言语无法形容的复杂,那是无限悠长的回忆与情思,似湖面轻缓的涟漪,又静静沉寂,终止于波心,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下人将浴桶抬到屏风后,兑好热水,这就出去了,就见季平琰快步走过来,师映川就吩咐道:“把他抱进水里。”
季平琰听了,忙轻轻掀开被子,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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