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6)
晏勾辰眼望这陌生的少年,然后就根据对方那神态以及说话方式等等,更重要的是腰间那柄湛青的宝剑,突然就将这个清秀少年与记忆中的一个影子重合在了一起,当下心中一震,立刻长长叹笑道:“这么久不曾见面,剑子当真是变化很大,小王几乎都认不出了。”
师映川淡然而笑,道:“我眼下过来,主要是要与王爷商量一件事。”他目光看向中年人怀里的长匣:“这幅画我会把原价四百五十万两银子交给王爷,希望王爷将画转让给我。”
晏勾辰听了,顿时心念一转,已经想到了许多:“原来刚才是剑子。”他忽然眉间聚起为难之色,倒不似作伪,苦笑道:“若是其他物品,小王转送给剑子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此物却有些为难了……想必剑子也知道,当年我大周陛下欲以三城换取此画而不得,因此小王这次来江夏,就是为了购得此画,回去献给父皇。”
晏勾辰目光幽深,毫不掩饰什么:“小王也不瞒剑子,我兄弟等人身为皇子,自然彼此之间少不了明争暗斗,而在天家之中,圣眷乃是第一要紧之事,小王此次花费巨额钱财购得这《怯颜图》,无非就是为了博得父皇欢心罢了。”
“原来如此。”师映川心中了然,他心中微一转念,便点头道:“王爷自有难处,这我也都明白,我也不是那等蛮横不讲理的人物,实在是此画我确实有势在必得的理由。”
师映川说着,看了那中年人一眼,此人能跟在晏勾辰身边贴身保护,自然是心腹之人,况且自己要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能宣扬的秘密,因此很干脆地道:“实不相瞒,先母姓燕,名乱云,正是这画中之人……现在王爷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得到此画。”
晏勾辰闻言一惊,一时间不禁恍然大悟,顿时叹道:“难怪,难怪……”说着,心中已转过无数个念头,在瞬间就已经作出了决断,忽然就笑道:“既然如此,令堂的心爱之物,小王岂可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他人母子亲情?”说着,从中年人手里取过长匣,亲手递向师映川,正色道:“这幅《怯颜图》,小王今日就物归原主了。”
师映川却没有马上去接,而是说道:“那么日后那四百五十万两银子,自然会送到王爷府上。”晏勾辰笑容和煦:“剑子何出此言?区区身外之物,剑子若再提起,就是俗了。”师映川深深看了青年一眼,心中自然明镜也似,一时间伸出手来,接过了长匣,意味深长地道:“既然这样,那么从此刻起,王爷已经获得了我的友谊。”
☆、五十六、遁走
师映川把那装着画轴的木质长匣稳稳接到手里,这晏勾辰做事如此上道,他自然也要把礼数做周全了,因此面带微笑,就欲与对方客气几句,哪知就在这时,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一阵古怪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稳定,很轻,甚至都能够听得到鞋底踩在地面上所发出的细微声音,这明明只是貌似很普通的脚步声而已,但却仿佛响在此刻集宝楼中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所有人的耳中,同时一个男子嗓音低沉冷柔,道:“看来我还是来晚了……那么,那幅《怯颜图》现在已经落在谁的手上了?我弑仙山可以原价购入。”
“……纪妖师!”师映川听了这声音,当即心头微微一震,手中的那只长匣立刻被他下意识地抓紧,师映川一时间心念急转,立刻就向晏勾辰说道:“若是等一下此人问起这幅画来,王爷不必为难,只管实话实说,说是东西在我身上罢了。”话音未落,只见身影一闪,已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包厢中。
师映川刚出了包厢,却看见前面远处有一个秀树般的修长人影正消失在楼梯拐角位置,后面有几个侍从模样的人抬着两口箱子,而走在最后的两人则是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型蕉叶敷青美人花瓶,这些都是在此次拍卖会上购得的物品,师映川见状,眼中精光一闪,方才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这样的惊鸿一瞥已足够让他认出那刚刚下楼之人的身份:师家师远尘。
此时师映川已经来不及多想,他立刻从长匣内飞快地取出那画轴,然后轻轻飘身而起,整个人竟如壁虎一样攀在了屋顶上,游身迅速而前,眨眼间就来到了那两个抬着花瓶的侍从头顶上方,只见他在上面抖手一伸,一股柔力就将那画轴轻轻巧巧地自瓶口送进了花瓶内,并且没有发出半点动静,而画轴本身又很轻,与极为沉重的花瓶相比,分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那两个侍从浑然不觉,继续抬着东西向前走,这花瓶足有一人多高,画轴完全能够放进去,如此一来,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师映川藏好了这幅《怯颜图》之后,立刻就带着空匣赶向自己原先所在的包厢,然而这时就听见先前那拍卖《怯颜图》的棕衣老者声音十分恭敬地道:“原来是纪山主大驾光临……只是山主容谅,《怯颜图》已然售出,山主……”
纪妖师的声音似乎是从楼外传进来的,语气里有些阴沉:“那么东西是谁买去的?”这时候集宝楼里的客人最快的也还没有走出楼外,包厢里许多人见此情景,都各有心思,那棕衣老者显然是迟疑了一下,但纪妖师的来头实在太大,是不能得罪的,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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