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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第一花瓶 第1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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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转身:“哥……”

氢溴酸西酞普兰片。

轻微的成瘾性。

“还没到吃药的时候呢……”盛果儿下意识地绞紧了毛巾,热水滴滴答答地顺着洇进地砖缝里。

柯屿睁开眼睛,没什么情绪地吩咐:“去帮我拿两个创可贴吧。”然后便径自走向沙发,从盛果儿的帆布背包里翻出了药剂。懒得倒水,他闭眼仰脖,用力咽下。

老杜刚好这时候来敲门,亲自请柯屿:“柯老师?您休息得怎么样?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柯屿稳步踏出。

下午的光线刺目,老杜多嘴说道:“您说您不抽黄鹤楼,怎么不早跟我说呢?我给您准备云烟啊您说是不是?这这这,嗨——”

“我抽黄鹤楼,云烟已经厌了。”柯屿淡淡道,在老杜迷惑的目光中走向片场。

这是飞仔到这里的第一天,正午之后的阳光很好,角度高高地垂直投下,将那些逼仄的街道阴影都照得亮堂。他初来乍到,肩上一根扁担,一头挑着白色油漆桶,一头挑着红色塑料水桶,里面沉甸甸的是被褥、衣服鞋和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

大城市就连城中村也匆忙,飞仔逢人便拉住问,你知道汕尾来的梅叔吗?他是我表叔。什么,您知道在哪儿?我上哪儿找他呢?

礼貌、热络、天真。眼里有光。

带着股热腾腾的傻气。

这是除了丽江外唯一明亮的戏份。这场戏是开头,但拍摄顺序在最后,因为唐琢想做一个蒙太奇,他觉得演完所有后再来演这第一场,应该能有更多层次出来。但十一月份的宁市连日阴天,剧组查了历史天气,这一天的大晴天机不可失,他只能把这场戏提前。

第六次ng的时候唐琢摔了导筒,怒气冲冲的声音顺着脚步从监视器后迫近:“飞仔这个时候是充满希望的——初来乍到,有老乡的表叔投靠,听人说宁市送外卖送快递一个月都能赚一万,你眼里的光呢?”

他猛地握住柯屿的肩膀,拇指掐进伤处,挑担应声而落,柯屿眉都没蹙一下,只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柯屿,别嫌我脾气爆,台词背得再熟,动作设计再流畅,你没那个情绪都是白搭!白搭!”

副导演连忙出来打圆场:“老唐,老唐,嗳,你急三火四的干什么?柯老师,这样,……怎么说,就像小时候您第一次被爸爸带去游乐园。或者考了张一百分的卷子,您一路跑着要把分数报给家长看,就那种心情?您——您能明白吧?”副导演的手势快都快扭曲了,“就,迫不及待,特别好——对,前面有个特别好的东西在等你!”

等到第七次ng,副导演放弃了绝望了闭嘴了——他算是鸡同鸭讲彻底失败。

柯屿蹲下身,在道具师的帮助下重新担好担子。

闲杂人退出片场,柯屿闭眼,深呼吸。「像爸爸要在周末带你去游乐园」,「像你考了100分举着卷子飞过巷口」……死气沉沉的意识深处仿佛有污泥翻涌,涌出一点黑色的波浪。

他睁开眼睛:“准备好了。”

场记举板:“第13场5镜8次——”

唐琢捏紧导筒:“——action!”

人流穿梭,趿拉板儿在水泥地上发出散漫的脚步声,这是宁市城中村下午的独特节奏。飞仔挑着担子,抓住人问:“嗳你好?”

腰微躬,身体前倾,是一个卑微讨好的仪态,唐琢第一次时就很满意他的这个设计。

“你知道汕尾来的梅叔吗?我是他表侄。”讲话带着潮汕口音,生硬,有点土。

飞仔问了三次被拒绝了三次,挑担太重下滑,他抖抖肩膀,重新在肩上扛好。血洇进t恤,幸而是蓝色的,只让唐琢以为是汗。三次后,终于有人来拍他肩膀:“你是梅叔侄子?他在前面的垃圾站。”

柯屿仰起头,一叠声的“谢谢”,笑容讨好惶恐。汗水滴进眼睛里,他条件反射地眯了下眼睛——唐琢沉声:“不要停,保持——保持住。”

没有听到咔声,柯屿抬手擦过眼缝,被辣得微红的眼睛看向路人指的方向。

就是这一眼——

唐琢屏住呼吸:“准备好——一号镜推特写——好咔!”

这是个不动声色的隐喻。飞仔的终途是别人随手一指的垃圾站——这是一开始就注定的结局。

唐琢扔下话筒如释重负:“妈的——”高兴得忍不住骂脏话了,“来,小岛!”

行啊他妈的——唐琢在这一刻总算明白,只要到位了,柯屿能在镜头里焕发出十倍百倍的故事感!栗山果然不是白疼他!

镜头推入特写,柯屿看到自己冒着傻气的希望,很淡地勾了勾唇:“谢谢导演。”

唐琢向来对事不对人,冲柯屿肩膀猛地一拍:“谢什么!”

盛果儿把惊呼咽进喉咙里,攥紧了手中的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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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州串巷而过,听到两个群演蹲在角抽烟唠嗑:“就那么普普通通一个镜头,来回演八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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