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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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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天冷,您睡这儿会冻着,我、我不然去外间睡吧。

外间是思贤睡觉的地方,你占了他的地儿,让他去门口吹风?萧潜一边笨拙地抖着被子一边道,你且先与我凑合几晚,等改明进宫谢完恩之后,我再让思贤给你安排别的房间。

圣上赐婚,新婚当夜若不同睡一屋,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苏明墨终于明白了萧潜的用意,他惭愧至极,一方面又为自己方才的龌龊而感到羞愧,他道:万不能让您睡这里的,明墨皮糙肉厚,王爷您去床上睡吧,我在这儿将就几晚就好。

皮糙肉厚?萧潜轻笑道,是谁泡脚还需要药桶呢?

苏明墨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都涨红了:可是

饱读诗书的苏明墨,第一次体会到一肚子道理大义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可是我不能让您睡这里啊!

为什么不能让我睡这儿?萧潜回过头,故意道,是心里过意不去,还是道义上过不去?

若是心里过不去,本王是自愿的,自不会怪你。若是道义上过不去,这里又没有别人,除了外间的思贤,没有本王的允许,他亦不能随便进来。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子遇,你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

苏明墨完全说不过他,最后他只好闭了闭眼,出主意道:那王爷,那不然我和您一起睡吧。

当真?萧潜扔下被子,扬眉笑道。

苏明墨只觉得他这表情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

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主卧那张床那么大,他一个人睡上面,却让萧潜蜷缩在卧榻上,这成何体统。

当、当真。苏明墨只好硬着头皮道。

萧潜舒了口气:那也只好如此了。

天知道他根本没干过这种下人杂役干的事,幸好子遇向来心软,没怀疑他抱着被子进来是在做戏,子遇果然还是心疼他的。

萧潜心里喜滋滋地,换完衣服后就和苏明墨一起躺到了床上。

床头不远处的屏风上并排挂着两套红色的喜服,红烛已经被尽数吹灭了,只留下桌上的一盏油灯亮着微光。

萧潜闭着眼睛,忽然听见苏明墨在一旁问他:王爷,你怎知道我叫子遇?

子遇是苏明墨的字,是他亲娘给他起的,除了亲近的友人,外人不会这么叫他。

萧潜睁开眼睛,道:我自知道。

子遇子遇,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的意思,对吗?萧潜低声问他,我可以叫你子遇吗?

萧潜虽然跟他隔了一拳的距离,那低沉的声音却像是响在苏明墨的耳畔似的,震得他耳根发麻,脑海里犹有嗡嗡的余响。

可以。苏明墨轻声道。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他竟然第一次从自己的名字里,品出了一种宿命的味道。

萧潜死后这半年多时间,几乎夜夜在皇城的上空徘徊,或许是习惯了,每当夜深,总是他神识最为清醒的时候。

重生后,萧潜就发现了自己患上了这种失眠的毛病。

只要一闭上眼睛,不是看到那些跟着他在前线流血牺牲的将士们,就是看见苏明墨一身是血地躺在他怀里,告诉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他保护不了苏明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自己挡刀而死。

是他无能。

萧潜被魇在这魔怔里,满头大汗,找不到出路,直到听见一个声音在叫他:王爷,王爷?

萧潜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推他,甚至有一只手放在他额头上轻触。

萧潜蓦然睁开眼睛。

天亮了。

您醒了?苏明墨看他睁眼,舒了一口气,巳时了,咱们该进宫谢恩了。

居然睡了那么久?

萧潜扶着自己的额头起来,道:思贤怎么不来叫我?

他叫过您,但我看您睡得香,便让他晚点,看您额头上都是汗,是不是着凉了?苏明墨关切问道。

萧潜摆手道:无妨。

虽然闭眼都是噩梦,但他好歹睡了一晚上。

萧潜这才留意到苏明墨已经换好衣服了。

又是他习惯的一身浅灰。

你打算就这样一身进宫?萧潜扬起眉尾。

有、有何不妥?苏明墨低头看了看自己。

子遇大概忘记了,你是我宁王府的王妃,新婚第二日,你便穿得这么朴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王府亏待了你。萧潜起身,随手取过一旁的中衣换上。

苏明墨不敢看他换衣服,转过身去:那

萧潜扬声:思贤!

思贤机灵地进来:王爷您可醒了,这是给您和王妃准备的面圣用的衣裳,需不需要伺候您换上?

不用了,萧潜大方道,你去伺候王妃吧。

嘉易跟随苏明墨来了王府,但这毕竟是王府主卧,苏明墨不好随意放他进来,只好任凭思贤帮他穿衣,偏偏这衣裳还真穿起来十分复杂,宽襟广绣,光腰带就束了一层又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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