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雀 第85节(2 / 3)
说着萧边暮红着的眼眶终究再也蓄不住泪,从脸颊滑落,滴在了衣襟上。
“我只想,让女儿在最后的时间里,过好每一天,这就够了。”
江宴行怒道:“可这同你领斩又有何关系?”
闻言,萧边暮笑了两声,神色突然坚毅,他望定江宴行,动了动唇,一字一句道。
“妻女生,则暮生。”
“妻女死,则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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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行不理解,他不懂萧边暮的想法,他不懂为何萧边暮能做到这般地步,为了自己的妻女,连自己的后半生都不要了。
可为什么,他不理解,却能这般难过。
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常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哭泣。他什么也不敢问,只能躲在外面静静地听,听她哭到睡去,再蹑手蹑脚的给她盖好被褥,最后回到自己的房中。
那个女人很憔悴,瘦的皮包骨头,毫无美感,还常年盯着一个东西出神。
他枕在女人的腿上,就会被她一边顺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听她麻木的念叨。
“阿行,答应娘,你若是爱上了一个人,一定不要辜负她,要对她好一辈子。”
女人不停地念叨,每天都念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后来女人说不动了,手也抬不动了,躺在床上只能看着头顶发呆。
她开始说,“阿行,你若不爱一个人,就不要轻易对她好。若是对她好,无关爱否,都不要辜负她。”
这就是不辜负么?
江宴行有些恍惚,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可他还是妥协了,走出大牢前,他只给萧边暮留下了两个字——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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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边暮连夜在狱中写下了治理洪水的方法,交给江宴行,而后亲自收拾了东西,带着萧青音回了乡下,那个曾经他与妻子成亲的院子,院外的坟冢上开了一片的花,是她妻子的归属之地。
他将草除干净,坐在碑旁歇息。
回头看向萧青音,姑娘带着笑,眸子都弯成了月。
斑驳的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将她的笑衬得格外明亮妍丽。
不枉此行。
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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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边暮走的那天,江宴行派人快马加鞭把江怀拓寄来的信和萧边暮治理洪水的方法送到了南下郡,不过一日,那信便交到了卫怀无的手里。
永硕帝因为折松仁突如其来的死因震惊的无以复加,气的怒火攻心再次病倒。
他本以为水到渠成天衣无缝,可偏偏没料到萧边暮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让他的努力就这般顷刻间毁于一旦。
他接受不了,再次一病不起。
可这次的病倒,江宴行终于是无暇顾及。
他开始整顿东越的兵将士卒,准备粮草兵器,率郭太尉领兵三十万,攻打西郢。
不过寄往南下郡的信还未到三日,那远在南下的白老将军便驾马匆匆回了京,亲自请缨讨伐西郢。
江宴行深知老将血性,便不曾拒绝,又拨了三十万将士,任其举兵出城。
因着折松仁死了,那盐商之事水落石出,苏若存便开始收拾东西回京,可江怀拓并未随他一同,而是在苏若存启程当天,便继续出去游山玩水,为萧青音寻药方。
江宴行心知江怀拓心思不在这里,也并未阻拦,而是由着他。
许是周元嘉折松仁等人与西郢率先暗通好,那西郢也早早整顿军队,用那获利的盐商油水暗造兵器,似乎就等着东越的这一仗。可偏偏也就是这提前的准备,让两国战事僵持了整一个月不见丝毫起色。
越军从边防一路攻到西郢的城外,六十多万精兵如今已剩下了不到一半,西郢关隘被一一击溃,只剩下了一座孤零零的城池。
那城池有城墙作掩,越军难以攻下,双方僵持不下,你来我往损伤极为惨重,越军只剩下了十万兵卒。
西郢虽有城墙作掩护,死伤数目小,可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
双方都在等对方的疲倦期,然后一举击溃将其拿下。
这一个月的战事焦灼,江宴行在京中自然也没闲着,他把从江南运来的贿银收入国库,又将那江南之地的官员翻了个新,亲自任命薛拙清为隋州节度使。
而后在百忙之中,越军大败,死伤惨重,只剩下了不到五万精兵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粮草已被用完,将士也乏累非常。
于是,江宴行又拨来三十万精兵,亲自率军攻打西郢,要将这无耻之国夷为平地。
也就是在江宴行走的第三天,沈归荑去繁灵宫蹭早膳。
不过只吃了几口,胃里便一阵犯恶心,将那刚吃下的东西,兜肚连肠的全吐了出来。
她有身孕了。
追妻() 江宴行回来
沈归荑起初只是觉得身子不适, 并未往这方面想,她月事向来不是极准的,即便是延迟也早已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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