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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是一个失业男(5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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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已夜幕降临,我小心地看着四周问道:“你要去哪里?”

“旁边的广播大厦就是了。”

原来地铁出口处就是广播大厦,怪不得她说根本不需要眼睛。

陪她走进广播大厦,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必须有工作证才能入内。盲姑娘从包里掏出了工作证,保安也早就认识她了。

“啊,你在电台工作?”

“是。”

“电台主持人?”

她腼腆地点头:“是的。”

“什么节目?”

我的心跳加快,而她不紧不慢地回答:“八点有一个心理节目叫‘倾听心语’,还有一档午夜节目叫‘面具人生’。”

“你是——秋波?!”

盲姑娘微微点头:“你怎么知道我的?”

“是你?”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反正也不用担心被她看到,“我……我经常听……面具人生……我很喜欢……你的主持……”

实在无法想象,电台里那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居然是眼前的盲姑娘——就是她的声音,只是在生活中不会想到就是她。

“你的声音在广播里非常非常好听,还有你好多次给听众播张雨生的歌。”

她扬了扬眉毛:“今晚要听哪首歌?”

“今晚?”我一下子受宠若惊,紧张地想了想,“《我期待》!”

“好,我也很喜欢这首歌。”

我还有数不清的问题:“看不见怎么点歌呢?”

“电台为我配了一台盲人电脑,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使用。”

“半夜做完节目怎么回家呢?”

“白天我一个人走没问题,晚上家里人会开车来接我。”盲姑娘急匆匆地走进大楼,“对不起,编辑还在直播间等着我。”

原来她就是秋波!我第一次见到电台主持人,居然是个盲人,虽然广播最重要的是嘴巴,但不能看总会有很多麻烦,不知她怎样克服?

继续坐地铁回家,正好是平常的下班时间,妈妈丝毫没有怀疑我,爸爸倒是问我销售业绩怎么样了?只能胡乱编了一番,让他们安心就好。

照旧把自己关在小房间,一直等到收音机里的《午夜面具》——今夜不同在于,脑中同时浮现盲姑娘的脸庞。秋波的细语像一团丝绸,又似一块小小的磁石,将我的心吸了过去。

“今天,有位新朋友点播了一首张雨生与陶晶莹合唱的《我期待》。如果,你还坐在收音机前,请暂时放下心里的烦恼,共同期待一个不同的明天。”

“我期待有一天我会回来/回到我最初的爱回到童贞的神采。”张雨生之后是陶晶莹的声音:“我期待有一天我会明白/明白人世的至爱明白原始的情怀……”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轻轻哼唱这些人类难以企及的高音,最后副歌部分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say goodbye say goodbye/前前后后迂迂回回地试探/say goodbye say goodbye/昂首阔步不留一丝遗憾……”

失业的日子。

第十天。

又是周一早上,地铁还是那么拥挤,肩上背的还是那个包,四周依旧是那批上班的人,只是我已经失业了。

失业的第一个星期,我保持每天早起的习惯,像以前上班那样准时出门。坐上地铁直到终点站,再到坐上相反方向,穿越整个城市到另一头。早上八点到傍晚六点,漫长的地铁线成了我上班的地方。大部分时间都坐着位子,闭目养神或听p3,从网上当了许多歌,包括张雨生的全集,他的声音陪伴我在地底穿梭了几十个小时。

在拿到裁员赔偿金前,我身上的现金所剩无几,几次走到at前要提款,却把手缩了回来——积蓄本来就不多,卡里的钱只会越提越少,最终会被父母发现秘密。不敢在外面吃饭,饿了买蛋糕或菜馒头,渴了买矿泉水,后来干脆从家里带出一个水瓶。

上次投出的几份简历,全如石沉大海一般渺无音讯。我又投出几十份新简历,还开始看报纸招聘版,甚至投到几家连锁家电超市。鼓足勇气给一家公司打电话,没说两句话就被对方挂断了,他们的工资标准只有1500块。这些都是悄悄进行的,父母没察觉到蛛丝马迹,还以为我每天都正常上班。

莫妮卡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但我一次都没接过。她打不通电话就发短信,无非是些鼓励安慰的话,我也从没回过她的短信。

八点五十分,地铁开过从前每天要下车的站台。要坐许多站才可能有座位,当我把头埋在臂弯里昏昏欲睡,忽然感到腰眼被人捅了一下,冷冷的感觉像一把枪口,抑或锋利的尖刀!

刹那间,腰际火辣辣地疼起来,似乎某种异物已撕裂皮肉,深入肌肉与内脏——火热的鲜血已从腰里喷溅而出……

回头却看到无数张冷漠的脸,只有一个黑色背影挤过人群,迅速向车厢另一头而去。

虽然没看到他的长相,但已确定就是那个神秘人,第一次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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