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尝所愿(1 / 3)
苏灵郡感到了衣衫的拂动,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由毒气聚成的掌风以至身前,距离不过一寸,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办法。
浑厚的掌风直逼眉心,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有人抢在他前面,硬生生接住了那一掌。
如此的极限,快到连君长川都不禁讶然。
他用了十成的灵力,想把苏灵郡毙于掌下,甚至不惜拿命去赌,谁知居然被人挡下了。
而挡下这一掌的,不是别人,正是和自己性命相连的薛景阳。
“薛景阳!”君长川的身形在那一掌后飘出数丈,胸口气血翻涌,刚厉叱了一声,便喷出一口血来。
薛景阳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掌风击在了他的胸腹,他踉跄着连连后退,最终跪倒在地,身子抖得如同一片落叶。
血顺着他的唇角不断滚落,他捂着嘴,剧烈的咳嗽,指缝间有血涌出。
倏然有风破开刹那的寂静,他眼上覆着的纱被吹散,君长川捂着肩,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跪倒在地的人——他墨色的瞳仁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光。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用这样的速度接住自己一掌,怎么可能完成呢?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君长川的眼中闪着血色的冷光,他捂着肩头,一步一步的朝薛景阳走来,然而还没来得及靠近,便因重伤而向前栽倒,血顺着他受伤的肩,渗透了半个身子。
他冷笑道:“你以为,本座死了,你就能活吗?”
“那又如何?只要你死了,十陵教全盘皆崩,我活不活也无所谓,”毒素侵蚀的太快,不过喘息之间便有骇人的深紫色从胸腹蔓延至颈间,薛景阳喘息着,唇角扬起一个傲然的笑意,“这一掌,是为了这几个月以来的屈辱,我全都还给你。哈哈哈……”
血迹一寸寸的蜿蜒,他边笑边大口的喘气,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他越笑越畅快。
君长川目眦欲裂,他颤着手,失声吼道:“薛景阳!我要让你给本座陪葬!”
然而薛景阳却是笑地愈发畅快了,他眸色黯淡,无光无神,就那样看着前面,让人摸不清情绪:“来啊!你以为本道怕你?”
君长川终于不再说话,他咬着牙,朝另一个方向跌跌撞撞的跑去。
“薛景阳,你感觉怎么样了?”苏灵郡感觉心里有止不住的惊慌和急切,连忙伸手去扶地上的人,触手湿润一片,等到细看时,这才发现薛景阳的胸腹间位置被贯穿了一条小小的细缝。
“我不要紧。”薛景阳咬紧了牙,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吃力的说道,“苏苏,我现在是个废人了,君长川死了,我也活不成的,这次,是我让你白白费心了……”
“住口。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胸中的郁结逐渐被不安替代,苏灵郡扶着他,一手搭在他的后心,想用灵气逼出他的毒,但无论他灌输了多少灵气进去,薛景阳的心口的瘴气都还在不断往上延伸。
从他身上流出来的血,染湿了白色的眼纱,化成了深紫色。
然而薛景阳像是毫无知觉似的,喘息着笑道:“苏苏啊,别费力气了,我的命和君长川连着,就算你解了我的毒,也解不了我的蛊。”
他吐字困难,呼吸间有蛊虫一寸寸地钻入骨髓,侵蚀全身,痛的冷汗涔涔。
苏灵郡刚要开口,便听见远处有人喊了一声,那声音悲怆苍凉,飘进他的耳朵,他一抬头,便见君长川已经不知何时掠到了山顶的最高处,摇摇晃晃的站在边缘,以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两人。
十陵教伫立在高山之上,山下是重峦叠嶂的树林,树木高大挺拔,一旦掉下去,能让任何东西都四分五裂。
“薛景阳,跟着本座陪葬吧!本座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君长川的脸上笑意狂放,绛紫的眼眸极显诡异,他霍然抬手,将额前的额环取下,举了起来。
那是十陵教教主至高无上的象征,而今被他随手一挥,扔进了深渊。
宝石的光晖一闪即逝,他银白的长发在风中鼓舞,长袍被吹得猎猎如旗,“哈哈哈,生不共枕,死得同穴!”他笑的张狂肆意,一如往日。
再然后,他退了一步,往后仰去。
苏灵郡的脸色徒然一变,他并指掐诀,瞬闪至崖边,竟是想也没想的就跟着往下一跃。
“苏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薛景阳朝着发声的方向飞速掠去,但刺入五脏六腑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承受,骨头一软,他摔倒在地,发出了惨烈的呼嚎。
“啊——啊啊啊!”
君长川一死,毒素迅速蔓延全身,蛊虫也开始反噬其主。
他急切的想要朝悬崖边掠去,但却连重新撑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睁着眼,在地上胡乱的摸索,试图碰到东西。
风在不停的呼啸,就在薛景阳叫出声的那一刻,君长川下坠的速度徒然止住,突如其来的力道沿着手腕传到了臂膀,他抬起头,眼前霍然一亮——居然是他?
苏灵郡一只手紧紧拉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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