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2 / 3)
,”薛景阳执剑站在暮色下,眼中笑意渐拢,“你做梦。”
他话音方落,绯色的光华在这一瞬暴涨,折射了整座大殿,然而君长川只是轻轻击掌,似乎是想唤出手下。
凌厉的剑锋一掠而至,逼的君长川不得不停手,修长的扇柄在他指尖灵巧一转,瞬地挡住了这突来的一剑。
两人速度双双快如闪电,仿佛都已经到达了极致,偌大的殿中虽听不见金戈交击之声,但绯光横扫一片,与烈风纠缠着,大殿中很快便陷入了一片狼藉。
君长川几次施术,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薛景阳也感受到了有什么细微的东西正声势浩大的爬来。
铺天盖地的窸窣声遍布了十陵教每一处地方,使得月色都被这股邪意所湮灭,天地之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暗沉。
薛景阳站在原地,黑暗中,他只能试图听声辨位,判断君长川的位置,然而那些细碎的爬行声太过杂乱,他根本无法听出对方的脚步。
浮生剑被他敛起了光华,他站在骇然的黑暗中,等待着时机。
绯色的剑光不断涌动着,已是蓄满了灵气,但又被强行压了下去,薛景阳按耐着性子,让快要破出的剑气缠于剑尖,做出了一剑封喉的准备。
终于,他分辨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像是被压抑着的喘息声,自头顶传来。
“就是现在。动手!”薛景阳忽然厉喝一声,大殿的门这这一刻被人从外破开,有人迅疾闪入,破开了骇然的黑暗。
暗沉的月光重新铺了进来,然而让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的是,空旷旷的大殿中此时爬满了毒物,那些五毒们如潮水般的涌入大殿,发出骚动不安的咝咝声。
薛景阳飞身掠起,一连几次借力,才算找到了一块容身之地,但不过他落下的一瞬,再次有密密麻麻的毒虫们爬到了他所在的地方,迅疾无比。
他连续挥剑,剑光纵横,烧死了大片的毒虫,但很快又会有新的填补上来,无休无止地扑向他,既不怕浮生剑的烈焰,也不怕从男子身上散出的灵气。
君长川站在月光所聚之处,一动未动,额上的宝石散出了耀眼的光,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破蛹而出,大片大片的五毒嘶鸣着从四面八方涌进大殿,露出了白森森的利齿。
薛景阳身边的毒虫尸体此刻已是垒了三尺有余,浓稠的血液漫过他的脚踝,他持剑而上,硬是给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
“君长川。”他斩掉最后一只挡在君长川面前的毒物,冷冷凝视着眼前的人,“我要你死!”
剑气在不断吞吐,薛景阳再次提剑斩来,一手浮生三十六意已臻化境,从风中燃出的烈焰仿佛要吸食掉所有的冷意,让整座大殿如陷火/焚。
这样鬼魅的速度,根本避无可避。
青筋从君长川的额上爆出,他迅速结印,倏然按在了额环的宝石上,有血自他的眼中缓缓流下,他再度抬手,在浮生剑贴近自己的刹那间对准了自己的心脏,重重击了下去。
与此同时,薛景阳感觉有什么巨大力量阻滞了自己,手腕蓦然一颤,那股力量猛地窜出,如电般瞬间贯穿了心脏,再也无法握住浮生剑,他从半空摔落在地,发出了惨烈的呼号。
“动手!快动手!”他捂住心口,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但渗入五脏六腑的疼痛沿着脉络迅速传遍全身,足以击溃任何人的意志。
长夜安排的那些蛊师们为何迟迟不动手?!他喘息着,想要勉力从血渍里拿起浮生剑。
“本座说过了,哈哈,”见得对方如此,君长川喘着粗气,将浮生剑踢至一边,大笑道,“如果本座死了,你也活不成。还不明白吗?你的命是和本座相连的啊。”
疼痛迅速侵蚀着薛景阳仅剩的神志,他再度跌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身子,伴随而来的,还有腐蚀骨肉的痛楚,与漫天血红的绝望。
不过一瞬,有大片的血色蒙住了他的双目,他的眸子不再清亮,而是被一片血色占据,他倒在地上,不断的呕血,即便如此,他还是用了最后的力气,想要让蛊师们动最后的计划,然而当他抬起头时,却看到了更深的绝望。
方才进来的所有蛊师,矛头指向的不是君长川,而是自己。
“你以为本座不知道长夜被你收养了吗?”君长川狂笑着,肮脏腥臭的鞋底踩在了他的脸上,“你以为我十陵教养了这么多年的蛊师说叛变就叛变吗!他们跟你一样,命都是我给的,本座死了,他们也绝无生还的可能,哈哈哈……”
“怎么,怎么会……”薛景阳抬头怒视着他,眼中血色可怖。
“本座从小就用身体做容器,饲养了那么多蛊,它们察觉不到我的灵气,自然会去反噬宿主,你以为,这十陵教上下没有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么?!哈哈哈哈,可是他们不敢,不敢!薛景阳你真是愚蠢,你的命是本座恩赐的,你现在却想还给本座。
“好啊,现如今,本座就要你好好尝尝被蛊侵蚀的痛苦,让你知道,背叛本座是什么样的下场!”他大笑不止,弯下腰,用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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