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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谲云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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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稷都被本道杀了,本道到哪里再去找个高稷?”

“薛道长应是聪明人才对。”男子忍不住笑道,“高稷死的极为隐秘,除了你我二人,又有谁知道他死了呢?”

薛景阳看着他,顿了顿,忽然犀利道:“那日只有本道和高稷二人,还有个有昏过去了,你又是如何得知他死了?”

“这当然是因为本座当时也在场。”男子轻声讥笑,“让苏灵郡受了重伤的人,就是本座。不然你真以为区区一个高稷,能让白素清弟子重伤如此?”

“呵。”薛景阳咬牙,持剑的手在微微颤抖。

对方实力诡异莫测,要是现在动手,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与其两败俱伤,不如秋后算账。想及此,他逐渐松开了紧握的手。

“你的目的到底什么?”

“本座不是说了吗,为了让这出戏变得更加精彩而已,”男子看着他,忽然大笑了起来,“你想保护他不是吗?哈哈哈,当他发现他一直苦苦寻找的结果,是他最不想要的答案,他会怎么样呢?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说清楚。”薛景阳实在不懂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他看起来好像掌握了一切,那样看似张狂的笑容里,不过是因为一切都在帷幄运筹之中。

毕竟,他之前对苏灵郡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

这个男人……到底都知道些什么?薛景阳凝视着他,一种说不清的寒意忽然贯彻到了心底,令人不由毛骨悚然。

“薛道长,本座是真的很想看看你要怎么去圆这个谎。”男子边笑边道,“柔肠寸断的他,在知道所有的真相后,是彻底崩溃,还是心如磐石?唉,真是好想快点看到这样有趣的画面,堂堂六界仙君的弟子,奔溃决堤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期待。”

“呵,你以为本道会信你的鬼话吗?”薛景阳讥诮道。

男子:“信不信是你的事,与本座无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于本座来说,只不过是早一点和晚一点看见苏灵郡奔溃的样子。但你若是去了,本座相信以你的说谎水平,想过瞒过苏灵郡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苏灵郡看着他,眸光闪烁。

“你自己权衡吧,本座该走了。”男子言罢,忽然化成一团雾气,散在了空中。

只一瞬,薛景阳感觉到身上的重压顿时消散,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松懈。

而下一瞬,他猛地从槐树的枝干上坐起,意识到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个梦。

“梦?怎么会做梦?”他眼神恍恍惚惚看向天空,头顶的天空一片澄亮,耀眼的阳光直射下来,刺的他又是一个恍惚,再看向别处时,眼前多了许多虚浮缥缈的小光点。

他从槐树上跃下,四周一片寂静,也没有任何被破坏过的迹象,真实的仿佛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

那种压迫的感觉,不会是假的。薛景阳的目光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梭巡着,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觉得似梦非梦,毫无头绪。

他又来到了先前设下惑术的那间破屋,屋内青苔横生,每踩下一步,都是极为湿滑的感觉。

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只见原本完好的屋顶被人破了一个洞,阳光从洞中倾泻,清晰的照亮了墙壁上的裂缝。

果然不是梦!薛景阳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却有更令他觉得诡异的事——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中了幻术?

那样令人沉迷其中却无法察觉的术法,定是幻术无疑了,只是,他不曾记得对方有对自己结过什么印,也不曾见过对方念动了什么咒语。

难道是在吹奏笛子的时候吗?薛景阳微微动了动眉头,心下骇然,如果是这样,他还是头一次见过能够通过笛音施展幻术的,一般修炼幻术的人,或是结印或是使用瞳术,用其它方法来作到此种术法的,也不是没有,不过极为罕见罢了,对于幻术这种极为高深的术法来说,普通人能在有生之年学会结印都不错了,更别说用笛子施展幻术,还使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即便是天才,也是至少要花上几十年的功夫。

几十年的光阴,不过凡人一生罢了,但又有几个人会用自己的一生来修炼一门术法?术法万千,幻术不过区区其一,代价与收获是不成正比的,所以修炼此种术法的人少之又少,可谓是万里挑一。

离开丰天镇,薛景阳没有急着回驿站,而是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一壶酒,点了几碟小菜,坐下来慢慢吃。

那个人是敌是友未知,头一次见面就对自己施展如此深的幻术,不免有些猜忌在心头,不管怎么说,都得提防下才是。

但……他说的话也不像是假话,苏灵郡自己也说过那天中的极有可能是幻术,如果真是那样,这个人不仅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甚至还知道初弈和苏灵郡的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是麻烦,而是棘手了。薛景阳颇有些心烦意乱的饮下了杯里的酒,又用筷子随手扒了一粒花生米扔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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