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寒剑(1 / 3)
就这就这?
“喂!”楚蓝蹲下身,用手指戳戳顾云泽的胸口,见对方仍一动不动的躺着,他赶紧又捏了捏对方的脸,最后俯身贴在对方胸口,这才确定人没死。
楚蓝勾了勾唇角,又生歹念。
“小二,过来。”他招手唤来快要睡着的小二,对他比了一根手指,“一间房。”
“啊?”小二心生疑惑,“我们这还有其他空房,二位公子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必了,就一间,把他给我拖进去。”楚蓝指指地上的人,接着道,“再给我准备一些笔墨,马上就要。”
“好嘞,只不过……”小二迟疑了一下。
楚蓝:“只不过什么?”
小二:“真要拖上二楼?”
楚蓝扬眉:“你也可以扔上去。”
小二:“……”地上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惹的吧,尤其是那把剑,光是远远看看都让人心生敬畏,更别说把剑主拖上去,要是明个被发现了,难保不死无全尸啊。
小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把剑,剑在烛光的映照下,甚至还能看见飞舞的流霜。
惹不起,真惹不起,小二乖觉,立刻把地上的公子背起,准备上楼。
“谁让你背他了?”楚蓝不悦的声音伴随着拍桌声响起。
小二为难的看着楚公子,嗫嚅道:“不敢。”他说着,偏头看向桌上的那把避寒剑,噤若寒蝉。
楚蓝的目光也随之落在那把剑上——
剑是好剑,锋利的剑刃上光可鉴人,犹如雪屏一般,在黯淡的光线下流动着清冷的光芒,只是静静躺在那里,便足以锋芒逼人。
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脖子,想起今日几次被顾云泽拿剑“逼良从娼”,却一直没有太在意这把剑,但直到方才他才有好好看过这把剑,背后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自己今天这也算是死里逃生了几回?
自己仅剩的酒意也被这把剑带去,楚蓝眼神里不禁流露出一丝冷意和烦躁,真是的,人都睡死了还要留把剑在这吓人。
“行了行了,背上去吧。”他赶走小二,一个人坐在桌边,只手托腮,喃喃道:“奇怪啊……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说到最后,他伸出手,鬼使神差的想要去触摸桌上那把剑,银色的剑光映亮了他紫色的锦衣,如同铺上了一层朦胧的霜花。
“唉……”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凭空的手最终没有落在剑上,只是远远的停滞了一下,随后拿起桌上绯红色的笛子,望向窗外飘摇不停的夜雨,兴许是触景生情,他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乌云蔽月,百转回肠的笛声如潺潺流水般绵延不绝,婉转之间漾起千层涟漪,似无声诉说,与河畔的雨丝融在了一起,悠扬起伏,令人闻声如泣。
与此同时,苏灵郡半卧在榻上,额前的发丝被汗浸湿,黏腻的贴在肌肤上。
他不解的睁开眼,宁静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谁,是谁的吹笛?
他凝颦,细心倾听这似天外之音的笛声,泠泠清清,在嫩芽抽枝的风雨里,贯彻长夜,如泣如诉。听曲声,也听不出来是哪首曲子,倒像是被人随意吹出,信手捏来的一段旋律,让听者也随之悲切起来。
头又开始痛了。
苏灵郡抬手擦掉额上渗出的汗珠,费力地撑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那里似被针扎过一样,疼痛难忍。
头晕目眩之间,一股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冷意逐渐侵蚀了他的全身,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哈出一口热气化在掌心,使劲搓着。
在昆仑山的清凝宫里,他也经常这么做,因为那里常年被大雪掩盖,没有春夏秋冬之分,每天过得季节便只有冬天,他打小身子骨弱,禁不住冻,即便是抱着暖炉也会觉得全身都冷透了,这个习惯便是从那时候开始养成的。
再后来,他去了神祭,练会了神祭的纯明心法,那是极克寒气的一门术法,也是最难的一种修行方法,跏趺而坐,使心入定,唯有练好此门功,才能学习神祭的仙法——一种高于术法与武功的存在。
“谁他妈大半夜不死睡觉,还跑来吹笛子,吊丧啊!操!”他正要打坐,忽然听见旁边客房里传来一声怒喝,那嗓音醇厚有力,震得整个楼板都随之一晃。
笛声在男子吼完的那一瞬,调子在转折点猛然提高,像是吹奏者的气息抖了一下,笛子登时发出了一声短促尖锐的音节,旋即又安静了下去。
苏灵郡苦笑,吼得还真有用,若是这一嗓子没下去,自己恐怕今夜都难以入眠了,起码在笛声停止之前是睡不着的。
走廊上,小二正把顾云泽背到西口的一间屋子里,他点上烛灯,颤颤巍巍地把顾云泽放到榻上,扯开干净整洁的被褥为他盖好,心里忍不住道了声奇怪,这公子方才明明喝了那么多坛云中歌,怎么体温反而如此低冷,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冷澈冰凉,不像是正常体温。
小二摸了摸自己的背部,那里由于刚刚背顾云泽所致,此时也是冰冰凉凉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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