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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北国初春 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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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众人围坐在火边,忠恕见庭芳长袍的下摆被雪水弄湿了,心里过意不去,抓住她的袍摆用力拧了拧,把水挤出来,然后向火烤着,庭芳微笑道:“师兄,我自己来吧。”忠恕歉然地看她一眼,为了宝珠而让她在风雪中受罪,实在说不过去,他抓起一张饼帮她烤着。这种饼是苏定方的发明,无论夏天冬天都能随身携带,冬天不硬,夏天不霉,遇火就变软,还散发出一股麦子的香味,候君集把它命名为“苏饼”。

忠恕把烤好的饼递给庭芳,庭芳笑了笑,轻轻撕下一块放进嘴里,忠恕心道宝珠到来之后师妹心里必定不好受,但她一如过往,对自己关心照顾,对宝珠也很好,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怒气和妒意,让这样的好姑娘为自己遭受委曲,忠恕心中充满歉意。火光辉映之下,庭芳的脸显得平静而圣洁,忠恕恨不得把她搂在怀中,用力地拥抱,庭芳仿佛感应到他在想什么,眼睛看着火,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意。

第二天又向西北行出十多里,这里的雪更厚了,马行困难,按理说应该返程了,不然可能误了期限,庭芳道:“师兄,再向西走二十里吧,咱们可以赶个夜路,子夜前回程就行。”忠恕点点头,西行不久,前队的士兵突然发现西方有马蹄印,忠恕一喜,近前一看,是马队通过的痕迹,有八九匹马,从云州方向来,向西北方向去,庭芳道:“是刚刚过去的,不到两个时辰,前方雪更深,马队走不快,我们紧追过去,一个时辰就会追上。”忠恕仔细看了马蹄印,摇摇头:“不是她的,看马掌的形状,是代北营的击突马,前方不是刘巨川就是苏奴儿。”他现在对军中事务多有了解,刘巨川和苏奴儿带着人在他们的两侧搜索,在完全没有路标的草原上,一天之内偏离方向二三十里很是正常,苏奴儿能独自在突厥人的围追堵截中躲闪四五个月,对辨识方向很有经验,所以前方八成是刘巨川。果然,前行一个时辰后,他们看见了刘巨川。此地积雪厚达两尺,已经很难行进,又没发现痕迹,可以肯定宝珠没从这里走过,忠恕果断决定返回云州。

回到云州城,已经有两队回来了,没有发现任何迹象,第三天一早,代北营到齐了,皆没发现宝珠的行踪。忠恕心里奇怪,他的人几乎把西面全部涵盖了,竟然没发现一丝线索,只能说明宝珠并没西去,难道她故意留下书信,引大家向西,她自己则像宋念臣一样,向东绕个大弯穿越大漠?还是她仍在代州,并没动身?确实不好猜度,现在只能祈祷苍天保佑了。忠恕心里着急,又不能表现出来,庭芳善解人意,每天给他洗衣做饭,陪着他说话。

在北方的冬季用兵很危险,人马常被冻伤,可能还没看到敌人,自己就被冻僵了,候君集攻破云州后把人马都收集在城中,连训练都停止了。

已经到了上元节,庭芳本想回周塞去,又怕忠恕孤单,就延缓了回去的日子,陪着忠恕在军中过节。忠恕喜静不喜闹,向候君集报道后就来到庭芳的住处,庭芳亲手做了几个菜,二人对坐,喝了两杯酒,算是过节了。

过了上元节,庭芳要去长安给李靖夫妇拜年,正好周进捎信来,说忠恕交办的事已告一段落,忠恕就请了假,与庭芳一起回到周塞,先祭拜了周典一,然后在周进的陪同下赶往太原。上系舟山的路已重新规整过,满云寺重修了山门和主殿,有三个僧人常住,住持是个年老的晋阳和尚,即便在冬天,依然有香客上山礼佛,段举夫妇的墓当然经过重新修整,坟前也有人供香。忠恕看到这些,上次来时的凄清感一扫而空,心里很是感谢庭芳。

下得系舟山,三人同往武家坡,去年庭芳建议把武家祖屋和祖坟修缮一下,周进很是用心,请了当地最好的工匠,按照武家族人描述的样子,给他们盖了新房,现在已经有人入住。忠恕带着庭芳到武夫人的坟前祭拜一番,然后二人依依惜别,忠恕回云州,庭芳南下长安。自重逢之后,只要庭芳在身边,忠恕就感到非常地踏实安稳,她不在身边的日子,总觉得心里很虚,这一别又是数月,少不得两下相思。

朝庭的嘉奖令到了,自候君集以下,代州军一千二百人得到封赏,候君集从二等国公拔擢为一等公,加食邑五百户。当朝的异姓功臣中,一等公只有李靖等寥寥七八人,候君集的爵位已经极为显赫。于大春、周进、陶标儿等将领都得到赏赐,奇怪的是,嘉奖令对忠恕提都没提,对苏定方的奖赏也并不丰厚。对忠恕不按常规封赏,之前已有先例,有功不赏,这本身就是一种特殊待遇,所以不算很意外,但苏定方就不同了,这次攻破云州,除了候君集,就数苏定方功勋卓著,他歼灭突厥三千骑兵,把素林特勤驱逐到漠南,是云州之战中最为关键的一役,而朝庭对他的封赏反而排在于大春、周保库后面,甚至不如打了败仗的陶标儿。封赏虽然由朝庭下诏,但十数年来,大唐的军功等次都是李靖掌握,李靖提出的意见,天子基本照准,所以这次的封赏是李靖有意为之。

候君集也在揣摩李靖的意思,凡李靖不按常理赏罚的将领,要么是他将要清除的人,要么是他要重用的人。苏定方有功无过,又由李靖直接提携,很可能将被委以大任,也可能因他是河北叛将出身,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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