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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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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这辈子就废了。

是否太咄咄逼人了些?

有那么一瞬间,周县令脑海中滑过这个念头。

郭腾刁钻固然可恶,但秦放鹤这一手,却是冲着废人去的……

不过很?快,周县令自?己就把这个念头否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秦放鹤年幼孤苦、年少成名,自?然有人不服,若不杀鸡儆猴,世人皆以?他好?欺,必然颜面无存。

本官钦点的案首折了,那本官的脸面又能好?得到哪儿去?

年轻,气盛,便是年轻才该气盛,若十?来岁的孩子都如朽木一般死气沉沉,他反倒要忌讳……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么一点就炸么?

思及此?处,周县令对郭腾更多几分不喜。

打狗还需看主人,你白?活了这么大?年纪,却不想想是谁一力主张秦放鹤做的案首!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郭腾被骂得面皮紫涨,理智悬乎一线,几乎便要破口大?骂时,就被周县令这句话堵回去,一口气悬在嗓子眼?,憋得生疼。

奈何父母官已简单粗暴收尾,饶是他心中有一百一千一万个不服,也只得到此?结束。

“是……”

郭腾牙关紧咬,憋憋屈屈应了。

周县令又给秦放鹤使了个眼?色。

差不多得了,都是一个县的,他声名狼藉难道于你有甚么裨益不成?

章县文风不盛、人才凋零,每年选出?这几个来着实不易,你小子别给我上来就把第二名废了。

接收讯号的秦放鹤瞬间收起利爪,乖乖对郭腾见了个平礼,“郭兄,承让。”

名为?求和,实为?示威的举动立刻对郭腾造成二次创伤,“……”

啊啊啊老子杀了你!

秦放鹤哪儿管他怎么想。

有伤就去治!

不服再?战啊!

今天郭腾输得不冤,或者说打从一开始他跟秦放鹤站在对立面的时候,就输定了。

乍一看,他好?像是在跟秦放鹤叫板,却没有想过,秦放鹤背后站着的是谁。

从当初的年前宴会,秦放鹤就在一步步实践自?己的猜测,试探周县令的喜好?,但凡第一场他没有被点为?头名,第二场就会立刻调整方向,直到赌对为?止。

在场其他没开口的同科们也未必都赞同郭腾,只是猜不透周县令的意思,又不想跟第二名正对面对上,故而龟缩。

只是当官的人但凡开口,绝没有一句废话。

若非心中早有倾向,周县令何必在宴会上单独提起轮作一事?既然提了,就一定想知道某种答案,支持或反对。

继续往下?推:没有官员喜欢被反对。

如果周县令自?己不同意,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将秦放鹤点为?头名,因为?他们这些人根本没有反对的资格!

郭腾可能确实有几分小聪明,但不多。

所?以?他输了,输得很?彻底。

但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两次失败并非是坏事,关键在于是否能将每次失败深入剖析,化为?养分迅速成长。

如果郭腾想不通这次自?己究竟输在哪儿,那么今天就只是个开始。

然而周县令的下?一个动作却叫尚未平复的郭腾羞愤交加,只恨不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众人纷纷收身归坐后,周县令竟又看向秦放鹤,和颜悦色道:“我见你话里话外似有未尽之意,况且那文章也是你写的,必然有什么想法,不如直接说来听听。”

直到听了这话,包括郭腾、徐兴祖等一干人才纷纷变色,终于有些回过味儿来。

周县令分明就是向着秦放鹤那厮!

那他们刚才公然反对……

一想到这种可能,徐兴祖便暗道不妙,双手发凉起来。

他本能地将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在脑子里翻来覆去过了数遍,确认用词委婉,未有过多过激之处后,稍稍安心了些许。

坏消息是,他浪费了露脸扬名的大?好?时机;

好?消息是,没捅大?娄子!

还好?还好?。

左右有郭腾那自?作聪明的倒霉蛋在前面顶着,大?家也不会头一个想到自?己。

还有弥补的机会!

秦放鹤对此?早有准备,见此?情景便晓得自?己赌对了,当下?也不扭捏,便再?次起身行礼道:“多谢大?人抬爱,蒙诸位大?人不弃,学生便斗胆说上一说。”

周县令脸上再?次泛起笑意,“你只管说。”

秦放鹤便道:“先父在世时,也曾使轮作之法,确实于肥田有益,数次轮换产量不减反增,但终究也未能坚持下?去。”

原本只听前面时,周县令还面带笑意,微微点头,觉得果然是读书人,到底比一般平头百姓明辨是非,晓得推行国策,却不想说到后面急转直下?。

“哦,既然产量不减反增,为?何又不能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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