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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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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词汇勾起众人好奇之心,这是什么毛?他们纷纷猜测,兔毛?狐毛?

高长松宣布答案道:“是羊毛。”

这答案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这群郎君都是不缺钱的,羊毛裘是穷人的专利,他们哪怕穿衣服都穿的是羊皮袄。

羊毛拖拖拉拉、披披挂挂,太容易脏了,这群人对羊毛的印象停留在一缕一缕油乎乎的黑毛上,跟高长松手中洁白的毛线有着天壤之别。

高长松看他们错愕的表情也觉得好笑:“羊毛底色是白色,洗干净不就好了?”说着给他的围巾收尾。

这条围巾可是高长松专门带来织的,收完边就新鲜出炉了!他这人有朴素的商业头脑,深知宣传之效用,在这信息闭塞的乡镇中,能起到引领风尚作用的除了那穿红戴绿的高员外,就是眼前这些帅气的公子哥。

哎,先跟他们宣传宣传,到时候方便带货。

高长松的小算盘打得精明,这些年轻的公子哥也咬钩了,这不是说算不算计,单纯就是高长松整出来的新玩意好用!有意思!除非是杠精,谁不买他的账?

这历史上的第一条围巾迎来了它人生中的高光时刻,被一群郎君摸来摸去、传来传去,等轮到自己能碰了,赶紧往脖子上一围,高长松早就解说过用法了!

围了便嚷嚷:“暖和!舒坦!”

其他人不满了,立刻说:“你脱下来,让我来围上一围。”还有些手快的,已经要抢了。

就看见围巾被拽得老长。

这又让人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完了,得扯坏了!

麻布、丝绸的延展性都很差。

等人松手后发现围巾立刻复位,更加惊奇,高长松立刻补充道:“它弹性很好。”

弹性好的意思很多,诸郎君中有对民生比较熟悉的,知道下面的百姓一件衣服都是穿了又穿,缝缝补补又三年,如果家中有兄弟姐妹的,儿时的衣服定然会留给弟妹再穿几茬,毛线弹性好,岂不就能永流传了?

这时高长松还没跟他们说毛线能拆了再编织,若知道了,肯定会感叹它的经济适用。

杨晨左看右看,问了一关键问题:“十二郎,此毛线造价几何?”

高长松不说,只微笑,于是众人在心中盘算,这羊毛肯定是不值钱的,之前的是毛线造法与高长松用的精妙编制法,可他一旦卖,总有人会知晓如何编织……

于是感叹:“这不是长久生意啊。”

待人把编织法学去了,还不是人人都能做?

又点评:“你是便宜了放牧人。”

高长松说:“哪有什么便宜不便宜的,这样的法子能够挣一轮钱也就差不多了,若编织技术真给人学去了,我干脆教予百姓,就像是织布的法子一样,他们自个去买毛线织上一件,冬天也能少死两个人。”

“我若是想挣钱,该趁机多买些地,养一群白毛浓密的绵羊,那才赚钱呢!”

不由想起教科书中的“圈地养羊”运动,不就是因为纺织业发展,英国商人察觉其中大有可为之处,才疯狂养羊的吗?

在手工受限、珍妮纺纱机起码还要几百年才会诞生的现代,纺织业也不会爆炸成未来英国那样。

高长松心说我要求不高,就辟一块地,当名悠哉悠哉的农场主,还有什么不好的吗?

而且他也不可能亲自放牧,肯定是让别人放啊!

在场人一听,没有不为高长松的大义所折服。

如果说教化百姓,使其农耕是心怀天下的官员所为,那像高长松这样,将自己“摸索”出的新知识对外分享,就是本时代人不理解的圣人之所为了。

知识、技术在唐代都是垄断的,要不然往下推行科举制也不会如此困难。

殊不知对高长松来说,这是拿未来的“技术”教给现在人,他甚至觉得自己在慷他人之慨,被人称赞时不脸红,证明他脸皮够厚了。

这条白围巾被在场人争相竞拍,最后杨晨拔得头筹。到底是在他家的酒楼吃席,这点面子是要给的。

高长松建议道:“不若将今天之事写作诗赋,或能被后人观之。”

这可是毛线在历史舞台上首次粉墨登场,不留下记录都说不过去好嘛!虽然有可能在战火纷飞中遗失,但万一呢!如果流传到现代,历史书上多半会有一条记录,同学们的考纲也会出现毛衣是在622年诞生的。

诗的选项被排除了,他们一致认为这件事不是区区几行字能道尽的,说要写赋,清楚自己是几斤几两的率先退出,尚未认输的蔡元光表示:“或许会像《兰亭集序》一样为后人所知。”

在场人纷纷笑他不要脸,起哄道:“你可有王羲之的笔力?”

写字不如王羲之,想要流芳百世,只能靠发明本身。

最后这群不要脸的半文人表示:“序上把我们的名字都列一遍。”

万一呢!万一就青史留名了?

不行,必须先蹭个名!

当秋风席卷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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