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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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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瑾指端撑起她的,轻柔地搽上香膏,触到血洞时,小花不觉得疼,反而有一圈又一圈的痒意荡漾开来,指腹像被一根羽毛轻挠。

她紧抿着唇,裹在圆领下的脖子一片绯红。

搽完香膏,楚南瑾静静地抬眸,两人目光对视的一刹那,小花心尖一颤,正要将视线移开,楚南瑾的动作更快,将她的脑袋扳正,视线交汇到一处,他认真道,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的无用,才导致如今身负重伤,与你没有分毫干系。要说添麻烦,是我在给你添麻烦才对,你对我一路照料备至,未有差池,若为旁人,兴许早就趁我危难之际将我弃之不顾,是你的纯善留全了我这条性命,我感激涕零,又怎会不识好歹,反过去责怪你?

她微微启唇,“哥哥才没有给我添麻烦……”

“念兰是公主,本该朱鬃白马,翠羽明珠,现今流落至此,是受了万般的委屈,你怨我、责我都是应该的。”他轻轻道,“若你伤之分毫,我便再也无颜进京,愧面陛下。”

“可是哥哥也是太子……”她低声道,“流落至此,哥哥也是受了万般的委屈。”

怎么会有一个人,口口声声地说着别人的苦楚,却完完全全忽略了自己。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为了护她才受了重伤,却说,都是因为他无用。

他这般能言善辩,读尽诗书,却用满腹经纶揽咎自责,将她推了个一干二净。

小花涩然道:“是我胡思想乱,胡乱揣度哥哥的心思,是我错了……”顿了顿,又道,“哥哥也莫要再这样想,你才不是无用之人,你在我心底,是最英勇神武、顶天立地的兄长。”

楚南瑾眸光一动,似有流珠转动,他微启双唇,眼前却忽然被重重迷雾包裹,胸口像蚂蚁啃噬一般,传来阵阵痒意,手无力地从小花肩上滑落。

“哥哥,哥哥!”

小花连忙扶住他倾倒的身躯,让他偎靠在她的肩上,吃力地将他扶回了屋内,手忙脚乱地去熬药。

屋内漆黑,小花急中生乱,不慎被几个瓶瓶罐罐绊倒,她咬着牙迅速爬了起来。

“念兰……念兰……”楚南瑾听到了动静,呼吸急促,一声声地唤着她。

小花连忙回身,蹲在床前,急急问道:“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绊倒了几个罐子,哥哥感觉怎么样,除了伤处,可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这次,楚南瑾没有回她。

有月光零碎中地从门缝中投进,楚南瑾的额上浮着一层薄汗,脸色潮红得异常,小花这才看清了他青白的唇色。

像是被一捧雪从头上浇了下去,浑身上下霎时冰凉,小花手脚一软,差点向后倒去。

小花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双手却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抖得不成样。

不知过了多久,感受到指上的温热,她才感觉血液重新流转了起来,稍稍松懈地瘫软在了地上。

小花守了宿夜,她睡得并不安稳,抽开压在脸下的手掌,才发现半张脸已经麻了。

她连忙抬头,楚南瑾昨晚敷了药,脸色却仍旧苍白,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小花将热毛巾轻轻敷在楚南瑾的额上,擦了把手,有徐徐的风钻进来,她掩了门窗,目光望向屋外。

她初时笃定,那采摘的草药有活血化瘀之效,可哥哥却致入昏迷,让她失了自信,不禁怀疑起来。

又或许,哥哥受了内伤,肉眼不可见。

入城,许有伏首的刺客守株待兔,恐遭不测;可若不入,任由他的伤势拖延下去,她不知会有如何严重的后果。

她不敢去赌,即便被责备也罢,丢了性命也罢,她都得冒这个风险,入城寻郎中。

天光微亮,林中静谧。

来时的脚印已被一场大雪覆盖,怕在林中迷失方向,小花一面往外走,一面在心底默默记下路边的标志。

走出不远,就找着了一条还未被冰冻住的小河。

她对着河水照镜,手上沾了泥灰,往脸上抹去,原本清丽的小脸立刻变得灰扑扑的。

涂得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面貌,小花才戴上兜帽,往林外走去。

一路上格外小心,一双眼睛机警地盯着来往的人群,幸而运气尚佳,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平安抵达一家医馆。

她低着头,将面容掩在兜帽之下,快步走了进去。

“诊断需得望闻问切,观舌象,闻音色喘息,问症状及病史,再是诊脉象。小娘子,你就说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症状,老夫也没法对症下药啊。”

老郎中捋了捋须,无奈地望着眼前万般哀求的小娘子,也不知是何等神秘的身份,小娘子竟让他隔空断病,说那病者连郎中都无法会见。

“可是……”

小花知道自己的要求是为难了老郎中,可她要是将老郎中带去林子,岂不是告诉刺客他们就躲在密林中?

老郎中见她确实为难,叹了口气,从药柜里拿出几副药来。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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