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1 / 3)
“敌人”一走,房间里就静了下来。
几分钟后,小陈把律师也送出门,然后端着食盒哼着歌去给不同的鸟笼加餐加水,走到隔离箱跟前时,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蓝色的羽毛,快活地“嘿嘿”了两声。
安澜能够理解他的快乐。
作为一个年轻人,他成功对抗了一个有权有势、说一不二的长辈,通过法律的途径保护住了自己很尊重也很敬爱的长辈的财产,同时也保护住了自己真心实意热爱着的动物,没有让它们流离失所、无枝可依,这要是放在半年前恐怕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安澜为他感到骄傲。
她相信老爷子和陈爷爷也一定在为他感到骄傲。
赶在正月十五之前,老刘被两个护工推回了家,他回来时人还躺在床上,只有一只手掌可以轻微地摆一摆,眼睛有些浑浊,嘴巴有些歪斜,但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向不太歪的那侧努动。
两个护工阿姨大概是没见过那么多鸟,特别是在一楼的鹦鹉都挺大个,看着还很能打,进门时唬了一跳,其中一个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妈诶”。
小陈赶忙把待在外面的安澜和诺亚放进了笼子里,等到老刘在一楼卧室被安顿好了,才把他们放出来架在手臂上,带进房间里去。
老爷子一看到他们,眼睛就亮了,嘴巴里“啊啊”叫着,手指不停地抖动。
护工阿姨此时也对大鸟的存在稍稍习惯了一点,笑着劝他不要太激动,好好保养身体。
安澜凑过去,叫了一声“爷爷”。
老刘眼中一下子涌出了眼泪。
护工阿姨拿着热毛巾,轻轻地为他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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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就这样开始了自己的疗养生涯。
因为他无法说话也不能动弹,家里的事基本都是小陈在照看,起先他还有些束手束脚,但很快就放飞自我、觉醒了管家意识,把各项事务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老爷子回家第二天,高薪聘请的康复师也到了,加上护工阿姨和时不时要来打扫卫生的保洁,房子里一下子多了许多人气,对鹦鹉笼子的安置似乎也应该要变一变了——
应该。
但是没有。
小陈本来计划着要把一楼的鹦鹉都迁到三楼去,结果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躺在床上的老爷子就把眼睛瞪得滚圆,那架势就差没原地站起来拿拐杖揍人了。他摸了摸鼻子,只得作罢。
鹦鹉留在一楼,鸣叫声就没有半点阻隔。
耳背的老刘可以不在乎,习惯了的小陈可以不在乎,新住进来的几位康复护理人员就特别难受了,时常会被突然吓一跳。
小陈看他们都有点不太适应的样子,虽然原本聘任时就说过家里的情况,也翻倍加了工资,但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下回下山时特地去镇上超市买了耳塞和门缝隔音垫纸。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头两天康复师脸上还挂着黑眼圈,一周过后他就对十几只鹦鹉同时鸣叫的动静置若罔闻,甚至可以一边逗鸟一边悠闲地在厨房里泡绿茶喝。
当然这也只是一天当中难得的消遣时光了,其余时间他不是在给老刘做按摩、针灸,就是在伏案写日程表、指导购置家用康复器材,很快就把储物间辟出来的器材室折腾得有模有样。
钱能解决世界上大多数的问题。
小陈拿着老爷子的卡,大把钞票砸下去,用着最好的药,请了最好的护理人员,买了最昂贵的器材,连日常吃的喝的都是由专人过来送,说是开销如流水也不为过,康复可能性当然大大提升。
安澜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无论是她还是诺亚现在都有一个共识:
老爷子最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把钱通通花光,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买的买,该玩的玩……什么好用置办什么,什么贵重入手什么,一分钱也别给那些过年不回家一出现就要指指点点的不肖子孙留下。
巧合的是——老刘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等他情况稍微好转一些,就迫不及待地把那位律师女士又喊来了一次,这回对方进门的时候阵仗挺大,不仅带了个律助,身后还跟着两个隶属不同事务所的同行朋友,来给代书遗嘱做见证。
安澜蹲在卧室里看了全过程。
老爷子还是只能微微点头或者努嘴来表达意愿,但那份遗嘱竟然非常详细,几乎像是老早就有遗嘱草稿或者财产目录备案一样,到了这会儿只需要不停地表达“是”“对”就可以。
他堆山积海的财富被大略分成三份,三分之一属于孙女,三分之一指名捐赠给鸟类救护组织,最后三分之一留给了小陈,其中就包括这套房产和所有鹦鹉,意思很明白。
小陈没想到还有这种事,顿时被感动得眼泪哗哗直流,一边哭一边摆手道:“刘爷爷!我不能要你的钱!这些鸟我都会照顾好的!而且你还硬朗着呢,干嘛急着写……写这个啊……”
那嗓门大得把鹦鹉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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