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写作业吧 第124节(2 / 3)
怎么能把手机玩没电了都没地方充电?
是和谁一起?是和同宿舍那个北京同学一起,还是那个甘肃同学?
口口声声说一个月都只顾着训练,没有时间玩,还一个月就认识了两个好朋友,简直烦死了。
宋野扫了几下地,心里郁闷,又拿起手机来试着打给曲燎原,还是关机,更郁闷地把手机扔下了。
来港这一个月,陌生的环境,崭新的学习方式,不太合拍的舍友,这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挑战,人生在世,无非适应二字。
他最难适应的不是这些别人觉得困难的事,而是以前一伸手就能碰到的人,整整一个月里,远隔着千里万里不说,还因为封闭式军训全无音讯。
他每一天拍下的日出月落,那些照片里的日月星云,校园,篮球架,图书馆的窗,枝叶草木,甚至是看不到的风,都能让他清楚地记起那一天,他用什么样的心情想念过曲燎原,哪一天的云像只小狗,哪一天的风吹迷了他的眼,哪一天在巴士上有人用普通话聊《亮剑》,哪一天在路上突然闻到草莓棒棒糖的味道,哪一天,哪一天过斑马线时幻听一样听到有人叫“哥哥”,又是哪一天的凌晨在噩梦里惊醒,梦中的残忍画面让他连回忆都不敢。
可是曲燎原根本不懂,说不定还以为他搞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只是一个人太无聊。
他擦了桌子,犹豫了下,又帮舍友也收了收垃圾,出门去丢掉,回来时手机在响,以为又是认识的内地同学在叫他去参加什么cial活动,想接起来找理由拒绝掉,拿起手机来看到来电号码,还以为是眼花出现了幻觉。
“喂,”他不怀好意地吓曲燎原,道,“怎么了?我有事要去做,你有话快说。”
电话那头的曲燎原道:“你去做什么?没在学校吗?”
宋野道:“你管我去做什么,只许你去玩,我不能去玩吗?”
“你出去玩了?不是只放一天假?”曲燎原大惊道,“离开香港了?我在你们学校门口……这是学校门口吗?可是没看到门,写着大学堂。”
宋野:“……”
十月一日的初秋天气,中华大地从北向南的温度变化并没有其他季节那么大。
曲燎原从学校出发时,穿了件阿迪达斯的插肩拼色薄外套,里面是件阿迪的黑色短袖t,下装是牛仔裤和黑色篮球鞋。这一身都是暑假里宋野给他买的,试穿的时候宋野说这么搭配好看。
但现在他照着门上的玻璃,发现自己丑绝了。军训这一个月他好好涂防晒了,是没晒伤,但是黑得像涂了墨没洗干净,头发短得没有样子,加上这四十多个小时的车程颠簸,从头到脸都是一层灰蒙蒙,衣服也脏了,还沾了火车上的怪味,加上他自己也出汗,整个人都是臭烘烘的了。
他的位置在大学堂,宋野住在沙宣道的港大第二舍堂村,还要坐巴士过来接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等,只好背着背包坐在台阶上等宋野。过了会儿发现,大学堂好像也是男生宿舍,进进出出都是男生,多数说英文,有的说粤语,他也听不太懂,觉得港大男生都很帅的样子,年轻男生只要五官端正,不矮,干净一点,就都显得很帅,何况港大学生普遍衣品都算很好。
他看被人,别人察觉了,奇怪地看他,他就忙低下头,想减少存在感。
香港于他而言,像“外国”一样。他想,大概别人也觉得和他不是一国的,就看他这脏兮兮邋里邋遢的黑鬼模样,坐在人家门口,想干什么呢?
或许他早上在深圳火车站下了车,该去找个地方洗洗脸,换身衣服才对。宋野还那么爱干净,等下一见他这样,肯定要嫌弃他像个又脏又臭的煤球。
“曲燎原!”还离了一段距离,宋野就看到了他。
他听到声音,忙站起身,跳下台阶来。
宋野脚上穿了双拖鞋,还很大步地朝他飞奔过来,双眼在阳光下无比明亮,脸上还洋溢着灿烂的喜悦。
他很快意识到宋野可能想冲过来拥抱他,忙抬手阻止,道:“别别别……”
宋野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朝自己身前一带,另只手绕到他脑后托着,微微一低头,用力地吻住他。
曲燎原惊慌失措了一瞬,被这热情不讲理的亲吻亲到脑袋发晕,耳朵短暂地失聪,周遭完全安静了下来。
阳光好像太耀眼了,他闭上了有点湿润的眼睛。
异木棉与大吉岭茶
宋野过来时, 是为了能快一点, 才坐了校园巴士。现在接到了曲燎原, 回他自己的宿舍,不用再赶时间了,他就牵着曲燎原的手, 慢慢沿着路边回去。
道旁是矮小葱郁的灌木,道路中央有玩滑板的学生经过,偶尔还有穿行的小巴士。
因为放了一日假, 沿途遇到的人倒并不是太多。
“别人会说你的, ”曲燎原怕刚才的事对宋野有不好的影响,小声道, “刚才住大学堂的男生里,有没有认识你的人?”
宋野倒是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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