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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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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樱泓沉默地盯着她片刻,叹了口气,接着道:我知晓了,但我已不方便见你了,至少近期不大方便。

燕六见她有些情绪,怕自己要做的事做不成了,故而直切主题说道:

长公主,有些话请恕在下直言。我自初见您,观您面色,就觉您心气淤堵,血脉不畅。闻听您呼吸声,也短促而浅。在下斗胆猜测您可能患有心肺疾患,但不能确定是哪一种。去岁离去后,我在外也一直挂怀此事,如今归来,也是希望能为您着手做一些医治。在下不知御医是否有为您做诊疗,但还是斗胆请脉,若长公主信任,在下有办法医治您的疾病。

赵樱泓颇为意外,她自己的身体她是知道的,御医自然也有为她做过治疗。她有胸痹心痛、气血两亏之症,但不很严重,故而只是以食疗为主,定期服用一些太医院开的药物,往日里除了情绪起伏较大或者过于疲劳伤神时会发病,偶尔只是胸闷气短,并无大碍。

而她弟弟就严重得多,太医怀疑他可能是心缺之症,但心类疾病素来难以判断,何况她弟弟贵为天子,关系到社稷安危,只能一直采取保守治疗。

她将这个情况与燕六说了,燕六仍然坚持要请脉:

在下认为太医的判断过于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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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罢。赵樱泓无奈地伸出手腕,既然燕六娘如此坚持,不妨让她瞧一瞧。她能如此挂怀自己的身体,倒是让赵樱泓颇为感动。

燕六将手搭上长公主尺寸关,左右皆号,蹙眉仔细研判。半晌,她缓缓开口道:

您可能也患有心缺之症,这是先天家族遗传,只不过后来自愈了大半,只是还会有遗留问题。近来您忧思积聚,郁气堵心,诱发并加重了原来的病症。此病必须尽早治疗,需即刻用药用针。

赵樱泓惊奇,燕六娘还真是深懂医术,快准狠地切中她的病因。她不由得也担心起自己的身体来,而且,她更担忧起弟弟了。

于是问道:该用何药?如何施针?

若您不放心,在下可开药单,画一幅针灸图,您让太医按照上面的意思来就行。

赵樱泓摇了摇头: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太医每一次为皇室成员的出诊都要做记录,每一位皇室成员的用药、诊断记录都有完整的档案。我是不可能让太医按照外人的想法用药用针的,太医必然追究来源,甚至要报给宫中知晓,我该如何说明呢?

没事,你既然都懂,何必要假他人之手。你来吧,我信你。赵樱泓笑道。

长公主您真的信我?燕六娘轻声问道。

你若要害我,何必如此麻烦,我知你是好心。赵樱泓处之泰然。

今夜在下尚未准备针灸用具,还待改日再来。不过在下可以先开个药单,您让府内下人按着抓来煎服。燕六娘道。

寝室里有纸笔。赵樱泓点了点头,然后着履起身,走向寝室东南角的书案。那里摆放着案上台架,存放着几本她近日在读的书,架子旁搁了笔架、砚台和一些备用的纸张,以便她读书时随时取用。

燕六端着烛台,随着她走至书案旁,赵樱泓取水,亲手给燕六娘磨墨。

昏黄的烛火映照着她的面庞,她长发尽散,垂至腰际,身上入睡时穿着的中单领口松散,锁骨隐隐可见。卸了妆容的她面庞虽失了不少血色,却愈发释放出一种柔弱而惊心的美来。

燕六望着她,失了神。

赵樱泓磨开墨汁,搁下墨块,见燕六娘还杵在一旁,道:

你坐,写罢。

燕六这才回过神,吸了口气,坐下身,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药方。赵樱泓站在一侧观赏她行笔,见她一笔一划认真写下每一个字,一手端正的楷书似乎脱胎自颜体,心道这燕六娘多半也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家庭背景并不简单。

只是她这字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不由得蹙起眉头思索起来。

待燕六娘写完药方,她搁下笔,起身一揖道:

在下不打扰长公主休息了,这便告辞,若长公主明夜方便,在下再来,给您针灸。

赵樱泓想了想,道:你明夜就别急着来了,这几日都不是很方便。今日是初四,再过三日,初八夜里你再来罢。届时,我会早些安排就寝,你也不必这么晚过来,约莫二更时分来即可。

初八燕六猜测这可能是长公主的月事之日。

这种日子自然是不能行房的,故而可以理所应当地与驸马分房睡,而不必担心府内眼线的关注。似长公主这种地位的人,她身体的所有状况都有婢子关注记录,尤其是婚后的一些私密事。对此,长公主也不得不防。

是。燕六又是一揖,应承下来。随即便准备转身告辞离去,她来时走的牖窗进来,出去时还走原路而返。长公主吹熄了烛火,在夜色中送她到牖窗边。

你下次来,要与我说一说边地的见闻,我很想知道那里的情况。她说道。

是。长公主夜安。燕六再次应下,便翻窗而出,迅速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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