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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两种设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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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了一阵之后,苏景墨慢慢发现,古琴的节拍越慢,表达的意境和节奏就越快;节拍越快,表达的意境和节奏反而就越慢。这就好比人生,欲速则不达,每一步走得越扎实,人生才会走得越远。

景墨觉得有些乏了,小蛮轻轻道:“嗯,你学得很好,现在还是我来弹吧。最近流行一首曲子,我之前学过,久不弹奏恐怕有些生疏了,现在弹一弹,你听听看。”

乐曲开始曲调悠然自得,表现出一种飘逸洒脱的格调,上下句的呼应造成一唱一和,一问一答的情趣。主题音调的变化发展,并不断加入新的音调,加之滚拂技法的使用,到了后面渐渐形成高潮。

仿佛是隐士豪放无羁,潇洒自得的情状。

其中运用泼刺和三弹的技法造成的强烈音响,应和着切分的节奏,使人感到高山巍巍,樵夫咚咚的斧伐声。曲子开始时末呈现的主题音调~经过移位,变化重复贯穿于全曲,给景墨留下深刻的印象……曲意深长,神情洒脱,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歌之矣乃,隐隐现于指下。

一曲终于,景墨大声赞叹道:“好,好,好曲子,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聂小蛮微笑答道:“这是一首刚刚流行起来的曲子,叫做《渔樵问答》。”

景墨赞道:“好曲子,弹得好,名字更好。渔樵问答!开始有一对一答之感,还真像是打渔和碰上了砍柴的,迨至问答之段,令人有山林之想。”景墨说得兴奋,不禁拍手大笑道:“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小蛮有些奇怪,问道:“巧?这里有什么巧的?”

景墨道:“我最近读到一首‘临江仙’和你这首曲子,正好是天作之合,你说是不是巧。”

聂小蛮有些意外,吃惊道:“还有此种事?却不知这一首诗是古人之作,还是今人新作。”

景墨笑道:“你这一首《渔樵问答》是新作吧?我这一首《临江仙》却也是今人之新作,乃是本朝大才子杨公杨升庵之作。你说这算不算是无巧不成书?算不算是天作之合?而且这一首诗,与你这首曲子可说是珠联璧合,你说这又巧不巧?”

小蛮难以置信道:“还有这种事,你快念来我听听。”

景墨便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聂小蛮听了击节赞叹,走到书桌前,提起笔来就写。景墨好奇,便走过去看时,只见聂小蛮写的是:志在渔樵者,以此消遣,移情非浅,是曲,传自何君桂笙,古越之高人,文章盖世,无学不通,而著述之富,足冠古今,暇更以琴书自乐,绰有安道之风,愧余才疏艺劣,而奏斯曲者,不亦感君之惠授乎?杨公升庵者,天子不能臣,诸侯不能友,是以金兰同契,拉伴清谈,数治乱,论兴亡,千载得失是非,尽付于渔樵谈笑之中矣。回视奔走红尘,忧谄畏讥,婴逆鳞,罹罗织,待罪於廷尉而触藩两难者,殆天渊耳。鼓是操者,尚思所以洁其身乎?

写完之后聂小蛮把笔一扔,一边摇着扇子,闭目静思,一回儿紧皱着双眉,一回儿突然又暗暗点头,末了他的眉宇好像明朗些,仿佛阴霾沉沉的天空突然透露些淡淡的晨曦。

他也许已经寻得了什么出路了吧?

景墨问道:“聂小蛮,你是不是想出了什么解决方法?”

小蛮疑迟道:“不是方法,只有两种设想,但是渺茫得很。”

“有了设想,总比束手无策的强。你要不要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酌商酌?”

“嗯,也好。你刚才疑心岳大中是碰巧自己服毒,这按情理来说应该是不会发生的事。他既然有了承袭遗产的机会,前途的希望一片光明;而且当他向众亲戚宣布遗嘱的时候,还是兴高采烈的,自然绝少可能自杀。不过你这一提示,使我想起了他是才从苏州回来的。还有一种可能是,碰巧他在未归之前,遭了人家的毒害,等到回家后毒便发作了,便酿成这一桩疑案。”

景墨闻言大喜道:“对啊,这分析有些道理。但你有什么根据没有?”

聂小蛮思索了一下,才说:“如果要说有什么根据嘛,碰巧岳大中在学堂里面有什么仇敌,听到他的嗣父将死,他有承产的希望,便因疾妒的缘故暗暗地害他。关于事实方向,也觉得符合。据夏郎中检验,毒质非常轻淡。那么毒性的发作也自然迟缓。所以他若在外面受毒,等到回家的第二天才发作而死,也很近情。”

苏景墨答道:“这理由人是很充足,但是还有一个前提。岳大中生前的为人怎么样的?是不是真有像你所说的仇家?咱们得先把这些事搞清楚。”

聂小蛮点头道:“不错。这一层我早就想到。岳大中很厉害,不但他的嗣父岳春不满意他,亲戚们也众口一词。别的不说,单瞧他生前弟兄辈中最莫逆的,只有顾小风一个,就是一个明证。因为我觉得顾小风是一个精明不过的人,岳大中所以单单和他友善,自然是气味相投。这样一来,他生前有没有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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