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凶手现身(1 / 2)
景墨的脚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一样,顿时停下了脚步,并转身回来。那女子也站起来,神色却仍镇静如常,只是稍稍点了点头。
卫蔚泽向景墨说道:“苏大人,原来你还不知道吗?杀死卫忆安的就是我啊。现在你请坐下,让我讲下去好吗?”
聂小蛮也重新归座。景墨心中受到巨大的震撼,像个傀儡一样,沉默地模仿着卫蔚泽和聂小蛮的动作坐了下来,卫蔚泽那难于置信的故事又才继续下去。
卫蔚泽说:“我起初的意思,只想杀死卫忆安,报我的宿仇旧怨,其他什么都不曾顾及到。但一等到卫忆安死了之后,我突然想到后果的问题,因而感到十分的恐惧,就想要怎么才能够脱罪了。我想卫忆安的死固然是中毒,但他胸口上又刺了一刀。刀伤不像是女子的力量所能刺的。我假如把下毒的痕迹消灭了,教人只注意在刀伤上,那我就可以脱罪了。”
她又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于是我将卫忆安的鼻孔和嘴唇上涌出来的血迹都擦干静,不让人知道他是中了毒的。正在那时,我仿佛觉得窗外有脚步声音传来。我就站起来,掀开纱帘,向外面偷瞧,却仍黑漆漆地不见一个人,我以为可能只是我自己心虚罢了。”
又停了一下,她才又说道:“接着我又把凶器从东窗口里丢了出去,以便人家怀疑成是外来的人干的。那时我心中满含着恐怖,再不能顾虑到别的;我就点了一支蜡烛,走到这书房门外,高喊了一声,就跌在地上,装成晕过去了。”
景墨听到这里,心想,一个怯生生还未出阁的弱女子竟会如此地厉害,真是万万想不到!她竟忍心杀害了她的哥哥,这里面总有什么陈怨宿恨吧?
蔚泽继续道:“再之后的一切,我早上已经说过,二位大人都已经知道了。后来闻婆子把我送到房中,老十三便随即出去报信了。我在自己房中,定神一想,便想出了两个破绽。我想茶壶中还有余茶,他自然没有喝光的;即使喝光了,剩余的毒滓自然也能验得出毒~物。其次,我的手指上应染过血迹。我记得我曾经掀动过那白纱窗帘,帘角上也许留着我的指印。这两点都可以证明我的罪行,不能不设法消除。于是我又悄悄地下楼,重新到这间有尸体的房中来。”
聂小蛮突然点头接口道:“你第二次到这里来的行动,我已经约略知道了。你将茶壶中的余毒倒去了,重新取了些茶叶,急切间没有沸水,就注满了一壶冷水。是不是?此外你为消灭血迹,又将那窗帘的右角剪去:并且剪的时候,我知道你是用左手的。卫小姐,你不是平日里也习惯使用左手的吗?”
卫蔚泽灰白的脸上突然稍稍一红,又睁大了她那双含愁的妙目。她向聂小蛮点点头,露出一种惊奇和叹服的神色。
她答应道:“聂大人,你真像看见我做的一样!这也可见我现在的自供实情并不是愚蠢,一切早晚也都瞒不过大人的眼睛。”
聂小蛮微笑道:“这并没有什么希罕,哪里值得你称赞?我还知道你剪窗帘的那把剪刀,也许是你从楼上带下来的哩。”
蔚泽道:“正是的。那剪刀本来是我刺绣时用的。但仓猝之中,我没有把它带回楼上去。那真个是我的失策。但我之所以如此地慌乱,也就是因为栓财的缘故。”
“那时候是不是栓财回来了?”
“是啊。我在剪窗帘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一个人站在窗口外面。我给吓了一跳,几乎喊出来。我仔细一瞧,才知是栓财。在那个时候,他好像还没有看见这书房里面的事。我自然是不愿意教他知道的。我就叫他出去,在门房里略等了一会儿。我想起当时行刺的时候,觉得忆安的那件半臂袋中藏着那钱箱的钥匙。假如钱箱中有些钱财,不如拿些出来,送给栓财,叫他守着秘密暂时躲开,我的计谋也就不至于再害怕败露。我就来到在尸身旁,预备取他半臂衣袋中的钥匙,突然见卫忆安的鼻孔中还有些余血渗出来。这自然是中毒的迹象,我自然不能不顺手将血擦去。我随即解开衣钮取钥匙。我开了钱箱,箱中果然有一大卷银票。我不管多少,一把都取了出来,重新锁上钱箱,又用我自己的衣角在箱门上擦了一擦,仍旧把钥匙藏在他的袋里。然后我走到门房,将银票完全交给栓财,吩咐他快出去,暂时不要回来。栓财拿了钱走后之后,我也就匆匆上楼去了。”
蔚泽的说话逐渐减低,不住地把两只手抚摸她的胸口,脸色也越发惨白。聂小蛮向关着的书房门看一看,突然的站起身来,目光凝视在她的脸上,要想发问。
蔚泽突然摇摇手,又说:“聂大人,请再等一等,别打岔。我还有几句话。我此刻所以自供罪状,也有几层理由:第一,我干了这件事,虽说出于复仇,良心上终不得安宁。第二,栓财是个忠实的人。他虽接受了钱,又知道我干了非法的事情。他还知道有人已到他的家中去查问过,他的哥哥深恐连累,催他回来把钱还给我。第三,这件事我的嫂子却又不幸处于被怀疑的位置,我未免对不住她。忆安是这样无情无义的恶人,我母亲却无知无识,只知道一味袒护混账儿子,嫂子也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要是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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