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3)
“今儿就吃这个拆骨肉炒煎蛋吧。”客人咽着口水挑选了个没吃过的。
“好嘞!”美貌娘子舀结结实实一勺,将整个米粉都盖得严严实实,再滴上几滴芝麻香油并花椒油,再撒上嫩绿雪白的芫荽荆芥碎,暗绿的酸豆角,动手要舀那一勺茱萸辣酱时却住了手,“吃不吃得辣?”
“吃得吃得。”客人笑道。
陶碗放到桌上,客人一打量,雪白的米粉上铺满厚厚一层的拆骨肉炒荷包蛋,奶白的高汤,飘几滴金黄的芝麻油点,饶是最近天天来吃,还是叫他忍不住食指大动。
他夹一筷子米粉,几乎是唆进嘴里,这米粉滑溜得很,嚼一口富有韧性,弹滑适度,散发着新鲜大米的米浆香气,几乎空口吃都不觉无味。
再吃上一口浇头。
大块猪骨肉在卤汤里炖煮得皮绽肉开,入味极深,而后捞出锅拆去里头的大骨,几乎是一碰就掉,拆骨肉肉质滑嫩,当得上是一碰就化,每一丝纤维都融合了卤汤香醇的味道,香浓可口。
而鸡蛋煎过之后又入卤汤炖了一会,金黄的煎蛋微焦的酥皮既保持了柔韧的嚼劲,又吸收了些卤汤香醇浓郁的复合香味,居然味道丝毫不输拆骨肉。
他本来在心里嘀咕这煎蛋炒拆骨肉的搭配颇有些奇异,可真吃到嘴里却才发觉其中妙处。他边吃边感慨:明天还要再换一种浇头!
他吸溜吸溜唆完一碗粉,结账时少不得要问一句:“您可是那传奇中的桃娘?康娘子与您又是何关系?”
“康娘子啊。”桃娘眼神微动,脸上流露出感激,“她是我的大恩人。”
榠楂炖银耳、肉线条子……
左冰案告结, 慈姑略一盘算,她已在濮九鸾府上住了四五日,先前因着担心被报复的理由也随之烟消云散, 因而便与濮九鸾说一声要搬走。
濮九鸾倒未做他想, 直将一份房契递给慈姑:“正好在信陵坊有座宅子,你住进去正好。”
慈姑狐疑瞧他一眼, 这个“正好”颇有些蹊跷,她不接房契, 反笑眯眯道:“我这回出去要自个儿买宅子, 不过, 倒是谢谢你好意了。”
既不敏感自傲也不贪婪无度, 只连消带打拒绝,是以她走后疾风便啧啧赞叹:“康娘子当真少见!”
慈姑回了马府, 差点没认出来,马府外头乱七八糟堆满青砖竹木,马老夫人正喝着一杯茶水笑眯眯与那些工人聊天, 见慈姑过来立刻眼睛一亮,将茶水放到一边, 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哎呀!你怎的回来了?!”院门推开, 岚娘瞧见慈姑, 急得直顿脚, “如今院里正修缮哩, 你去哪里住?!”
“我走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 怎的那带信人说家里房塌了?”慈姑好生奇怪, 就要往里头走去瞧个端倪。
“哎哎哎莫去莫去”岚娘慌得一把拉扯住慈姑衣袖,眼珠子一转,“里头全是打着赤膊修房的汉子, 你进去多有不便,还是莫去了。”
慈姑这才住脚,倒觉得颇对不住马夫人:“马夫人好心将房子赁给我,我倒将她房子住出了纰漏。”
“没甚没甚。”马老夫人高兴得摇着蒲扇,“我都盯着哩,原来的房梁都换上了上等木料,房里连火炕都做上了,一修就翻修了一整个前院,当真是我们赚了哩。”
慈姑瞪大眼睛,岚娘却将她拖到一边柳荫下仔细打量她:“这一去,可有什么变化?”
变化,就是脖子下多了一个琉璃指环。
虽然她放在衣服下对方瞧不见,慈姑也觉脸上火辣辣烫起来,她胡乱敷衍:“无事,能有甚变化。”脸颊却起了绯红。
岚娘啧啧啧几声,又问她:“你可真是个实心眼子!何不在侯府多住几日?枉我……”她差点脱口而出枉我给你制造机会,发觉不对忙咽下了下半句话,问慈姑:“要不搬去我家住?”
慈姑摇摇头:“我手里有些银两,不若买座小院子自己住。”
马老夫人很是赞同:“小娘子就当这样,即便是攀上贵婿心里也清楚,先给自己攒些家底是正经。”
马夫人难得的与老夫人意见一致:“如今汴京的院子只涨不降,赁金高得飞起,你买一座院单是收租就已够后头过活。”
她是在此地惯住的,便请了个相熟的中人替慈姑相看。
那中人一头雾水:“娘子缘何问我?你家对门不正有户人家卖院么?”
他将马夫人和慈姑带到那户人家门首,慈姑瞧一眼院子,不过窄窄浅浅一道,内里两间简简单单两间瓦舍。马夫人有心相帮慈姑,便上前与那邻人讲价,那人家卖这院子是为女儿置办嫁妆,逢年过节又没少拿慈姑送的角黍水团糕饼,是以也不有心拿乔,最终说定了三百两银子。
岚娘掏钱时着实心痛,又问慈姑:“上次见你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个一串东珠串,早知便不买了。”
慈姑笑:“那却是团行里要为宋行老送贺寿礼,因着团行里只有我一个行老是女子,是以推举我拿钱去买,又不是我真有那许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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