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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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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莲花,便来了兴致,借用张大官人灶房做一道菜,还望您莫怪才是。”

张大官人笑道:“与我留一碗便不怪罪你。”

他豪爽惯了,自去盛了一碗与自己,先是闻到清香扑鼻。

舀一勺进嘴,先是喝到素高汤滋味,只见里头毫无任何油花,喝起来却觉得甘甜不已,满口鲜香,回味醇厚。

再看汤里的豆腐,这豆腐与平日里雪白的豆腐不同,透着些淡淡的粉色,张大官人奇道:“这是为着何故?”

慈姑笑道:“这豆腐唤做霁霞豆腐,因着瞧着如雪霁之霞而得名。里头加了些荷包的花汁,因而透着些荷花颜色。”

张大官人与白衣男子皆为惊叹,白衣男子反复打量着那豆腐:“这难为倒做出这等吃食。”豆腐被切成小小的方块,如今在汤汁里渐渐烂碎,张大官人嫌他矫情,自顾自送一勺豆腐进嘴里。

这豆腐是水豆腐,一碰便碎成碎片,到了嘴边滑滑的,嫩嫩的,溜溜直往嘴巴里来,豆腐独有的细腻质地里掺杂了一丝荷花的清雅气息,让醇香间又多了一丝丝甜。

张大官人细细品味,越发觉得浓郁醇厚。配合素高汤的鲜美,叫这豆腐有了主色调,鲜美一下子直击魂灵。

白衣男子也吃了一口,赞叹:“当真雅致!”

张大官人得意地一挺胸膛:“那是,也不看是谁认识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他一向仗义、热心。慈姑心里莫名的惋惜,便直入主题:“张大官人却不知,我这道菜还有个别名。”

“何名?”

慈姑笑道:“唤做沧浪。”

张大官人一愣:“沧浪?”

慈姑便细细述说于他:“古人说沧浪之水清兮便可涤璎,沧浪之水浊兮可涤足。张大官人听说过么?”

白衣男子眼神一闪,似是已经明白了慈姑要说什么,将勺子放下,身子靠后,一副期待的姿态。

张大官人也隐约有觉察,他苦笑道:“康家娘子,你可是要劝我如今既然身在市井中,便要安分守己?”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人这般劝说自己。可是那些忠告却都进不了自己的心,沧浪之水清浊又有何区别?自己的心里始终不知所谓,便是满汴京城的人都来劝又有何用:“妹子,你回去罢,我知道你一片好心,只是这话休要再提。”

“一柄宝剑囿于斗室之中,郁郁不得志,我岂能坐视不理?”慈姑毫不退缩,一对眼睛熠熠闪亮。

“我算什么宝剑?”张大官人苦笑,他瞧着外头渐渐沉沦的红日,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乐游原上也曾有这样的落日,我们几个侠客纵马执剑,如今他们是宝剑,我不过是一柄砍柴刀罢了。”

“沧浪之水清,您却来洗脚,沧浪之水浊,您却来涤璎,这不是乱弹琴么?”慈姑毫不客气。

炙肉店

什么?

张大官人抬起头来, 眼中多了些许从前没有的郑重,如一柄出鞘宝剑锋芒毕露,平日的温和平顺荡然无存。

慈姑毫不畏惧回视回去:“您年少时家中富裕, 又有名师相助, 却不好好读书,这不是水清反而涤足么?如今年纪老大, 又荒废大半生,转而去科举, 这却是水浊了反而要涤缨。”

白衣男子轻轻点了点头, 张大官人闻言面色发白, 辩解道:“可家父遗愿便是要我读书科举, 我当日曾立下誓言,岂能轻易违背?”

“哪个要您违背誓言了?”慈姑笑吟吟道, “您此时若去跟莘莘学子同去考科举那自然是占着劣势,可您若是去考武举呢?”

张大官人与白衣男子眼前俱是一亮。

慈姑将手里的汤底慢慢搅动:“豆腐清淡,若是与羊猪肉比荤腥自然是比不过, 可若是清清静静做一道素菜,却又何难呢?”

张大官人也随之舀起一口豆腐送进嘴里, 清淡的汤汁慢慢流入喉咙, 心里登时澄澈一片。

他这几年的确是有些没头没脑, 接手了父亲的纸笔典籍铺子, 平日里卖书, 自己也跟着读书, 也下场考过试, 可总是名落孙山。

慈姑这法子好,他年幼时沉迷武学,长大后又仗剑行侠, 这武学底子自然是不错的。而武举相对而言要求的文化造诣并不是太深,如此一来想必胜算要增大些。

何况如此一来既不委屈自己追逐梦想又能完成亡父心愿,可谓是一举两得。

白衣男子抚掌大笑:“妙哉妙哉!在下云在天,敢问小娘子姓甚名谁?”

“康家慈姑。外头人都唤我康娘子。”

“这名字?好生耳熟。”白衣男子挑眉,“你近日莫不是要在永平坊租一处店铺?”

慈姑惊讶得瞪大眼睛:“正是,只不过昨日中人说房东这店要用作炙肉得话烟熏火燎有失斯文便一口回绝……”

她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忽得福至心灵:“莫非您就是那房东?”

“正是。”白衣男子一展扇,“我云某虽略有些薄产,却是个臭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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