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3 / 4)
下的那桩事,唯一可能的确实是以我母亲为胁,皇上才会真考虑。”裴明淮苦笑道,“因为清都长公主对皇上而言不仅仅是扶助他登基的姊姊,她身后有诸宗室亲贵。母亲年纪比皇上长得多,在诛宗爱的事上出了大力,诸皇亲都是服气的,又因大代一族并不忌讳女子掌权……唉!可姑姑就不成了,若是不管母亲,连八姓勋贵都得出来说话,可皇后……终究是外戚,皇上不会把她看得太重的。所以乐良王那件事,虽然冒险,胜算甚小,但在道理的层面上是说得通的。若侥幸成了,我相信皇上会忍一时之气,容高车退入漠北。吕玲珑不该不清楚皇后对皇帝总归是可以换的一件衣服,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吴震只听得寒意渐盛,半日方道:“明淮,这话我可要说了,你心思太重。皇上对你是真好,你却对皇上疑到这份上。”
“我这哪里是疑!”裴明淮道,“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吴震道:“你把人心想得太差了些。谁告诉你皇上把皇后当衣服的,照我看,若吕玲珑真以皇后为胁,皇上也一样会答允的。在你看来,皇上对清都长公主的情份并不是姊弟多年扶持的情份,而仅仅是同盟罢了?你别拿自己的想法去比附旁人,你是不愿违背礼制让人说是非的,才会觉着为个女子退让说不过去。皇上不是,他不怎么把旁人眼光当回事的,你姑姑多年来总不在宫里,连祭天都不回来,我就不信没臣子谏过,皇上不也没怎么着,一样由着皇后去,对你也是有求必应。哦,你见一个爱一个,谁都不真当回事,难不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裴明淮被吴震堵得一口气上不来,吴震道:“怎么?我说错了?我还不知道你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吃了锅里的还瞅着下一锅。你自己不懂一心对人,难不成别的人就不能了?”
裴明淮恍惚间觉着这话好像在何处听过,吴震并非是这么说自己的第一个人,一时间怔忡难言。
祈雨祭天不如四时祭天隆重,但却更有些大代从前的意思。鹿野苑本来树木参天,此时天上浓云重布,遮天蔽日,祭坛四周白牲黄羊皆备,女巫摇铃升坛,颇有些森寒之意。
太子向文帝问道:“昨儿夜里皇后受了惊吓,不知可还好?若是好些,待会祭天完了,我去向她问安。”
文帝微笑道:“没什么,姊姊陪着她在灵丘温泉宫,你也去看看她吧。只是皇后素来体弱,你问问便走,别让她多劳神。”又道,“不仅是她,朕昨日是一夜没怎么合眼,也累得很了。今儿祭天的事,你就替朕来吧,朕就先回宫去了。”
太子一怔,道:“陛下,这不太……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历来太子代皇帝祭天的事,多了去了。”文帝道,“你代朕去便是。”
太子见文帝如此说,只得道:“是,父皇请放心,我自当谨慎行事。”见太子一礼要走,文帝望着太子背影,又叫了一声,“弘儿。”
太子又一楞,回过身道:“父皇,您还有什么吩咐?”
文帝缓缓地道:“这些年来,朕总是不让你离京城,实是为了你好。连灵丘这样的地方,都能闹出这样的事来,更不要说别处了。这几日京城里也是不太平得很,你是太子,务必多加小心在意,京畿防务不得松懈。还有,景风不管怎样都只是个公主,驸马又死得不明不白,她最近气性不好,让她自去料理尉端的丧事,宫里宫外有什么事,都别让她插手。你既疼这个妹子,就别让她由着性子胡来,她是比不得你识大体的。”
太子躬身道:“是,儿臣知道。”
见文帝的驾辇走远,东郡王陆定国上前两步,在太子身旁低声道:“太子,皇上他……今日为何突然说这番话?又为何突然让您代他祭天?这可是以前没有的事啊。”
太子沉默良久,笑了笑道:“还没听明白么,是要我别把景风扯进去。我怎会害我亲妹子?有什么事,也是我一个人的事。”
陆定国道:“这一两日事多是真,皇上昨晚谁都不带,偏带着淮州王去灵泉池,也不知有什么瞒人的事。”
太子瞪了他一眼,道:“父皇还带了他新封的右卫将军一道呢。那孩子全没心机,又闹腾得紧,怎会带着他做什么瞒人的事!”
“右卫将军?皇上赐的爵是广陵侯吧?”陆定国笑道,“那才真是得宠,朝里上下都议论呢,皇上是惯得没边儿了。昨日板殿赐宴,我见罗内行长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各种讨好奉迎。”
“不过是孩子罢了,长得可爱得很,跟个画上的小娃娃一样,谁见着都想抱过来逗两下子。”太子笑道,“行啦,多放点心思在正事上,议论这个议论那个的,有趣儿么?”
陆定国冷笑道:“孩子?我看是个妖孽吧?太子,他不是什么新贵得宠,二十年前就入宫了,还是那乱臣逆贼平原王莫瓌的义弟。你见过有人二十年相貌都一点不变,还是少年么?这不是妖邪是什么?”
“京兆王他老人家不是说了,连老师都说,人家练的是道家玄功。道家尚长生之术,颜如少年童子的多了去了,有什么稀奇的。”太子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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