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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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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遮风避雨就好。”方如逸转身道。“哥哥,那年在漠北,风沙太大把房顶都掀了,爹不在,我们两个抱了被褥,在厨下将就了四晚,不也熬过来了么?”

方孚远眉头紧皱:“那是迫不得已,如今你虽在宗祠除了名,可我们方家本也没几个人。再说了,满京都知我们是没法子了才出此下策,就算你在昭武将军府里住着,谁敢说嘴?”

他进了屋子,抢走方如逸手上的书册:“要不你还是跟我和爹回漠北吧?”

方如逸拿回书册:“既然除了名,就要有个除了名的样子。和梁王退亲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万一被哪个武将文臣揪住由头,说我方如逸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宗祠除名不过是个借口,那岂不是无端端给爹爹树敌?”

方孚远哑口无言。

这些道理他怎会不知,可自家妹妹不过十七岁,从未离开他和爹半步,如今却要独自留在这诡谲多变的京都城中,他实在心疼。

兄妹俩说话间,方岱从门外进来,方孚远瞧见他,忙道:“爹,你快劝劝逸儿,让她跟我们一起回漠北去吧!”

方岱却叹了口气:“这门亲事变得如此,我们怎可还同从前一样,说走就走?”

他把手中的包裹放在桌案上:“刚才圣上派人来传话,说我们方家无罪,还赏赐了些金银。圣上虽降下隆恩,但我们不能恃宠而骄。

用除名的法子退亲,毕竟是钻了空子。若逸儿不单独住出去,好好赎一场忤逆上恩的罪,又怎能堵得住悠悠众口?”

方孚远一拳击在房梁上,恨道:“明明是逸儿受了委屈,到头来还得赎罪,真是憋屈!”

“哥哥,在朝为官就是如此。一旦做了臣子,圣上可以宽宥,可我们却步步都不能行错。”

方孚远叹气:“你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娃,怎么说起大道理来,比我还精通?罢了,你非要吃苦遭罪,我也懒得管你!”

说罢,他快步出了房间。

“你哥哥就是这副臭脾气,他是心疼你,嘴上说不出来。”方岱说着,伸手解开包裹,里面放着不少银钱。“天子恩赐的金银得供着不能用,这是爹今年一半的俸禄,你在京都长住,没有傍身钱是不行的。”

方如逸忙按住他的手:“爹爹,我都想好了,我们方家在京郊有处庄子,虽说不大,可每年也是有些进益的。我一个人住,用不了那么多钱,庄子上的钱尽够了。”

“那不行。”方岱把银子塞进她的包裹中。“侍女、衣裳、首饰,你都得置办好,别叫那些贵胄们看低了我们方家。”

方如逸又劝了几句,可还是拗不过他,只得收下。

接下来的三日,方岱把家中的下人派去老宅,将那里打扫一新,等京都述职的事尽数了结,即将启程北上,这才把方如逸送过去。

临走前一日,方岱特意去了趟工部给事中徐复家。

他们两个三十年前在京郊相识,畅谈甚欢,虽说后来一个在京都,一个在漠北,不大能见得上面,可也时常书信往来,做了对难得的知交。

而今方如逸独自一个住在京都,方岱放心不下,便托了老友照看一二。

趁着方岱忙碌的档口,方如逸把杜梅姐妹悄悄送走。

北行那日,她看着父兄出了城门,心绪复杂地回到老宅。

从今往后,她就要在这京都同元轼、何家,还有那些暗中投靠了元轼,将来要助他谋夺皇位之人抗衡。

她知晓前世的一切,今生,她是父兄能否活命的唯一依靠,她得狠下心。

倘若有一日,山雨欲来,绵薄之力也好,草木之助也罢,至少她能还成为家人的依靠。

她在院中站了许久,见天色沉了下来,准备闭紧门户,进屋安歇。

“方姑娘!”

门外忽然传来声音,她关门的手顿了顿,抬头一看,是两位陌生的女子。

没等她开口,年长的那位跑上前来,低声道:“方姑娘,是我呀,杜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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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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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杜梅?”

方如逸惊讶地望着她,她的声音和露在面纱外的脸,全然不是杜梅的模样,只有身形有些相似。

“方姑娘,真的是我。”杜梅上前几步。“姑娘是从城西乱葬岗把我救出来的,后来又让我们姐妹偷偷住在昭武将军府。”

方如逸了然,这些秘密只有她们三人知道,眼前这对姐妹,就是杜梅和杜杏无疑了。

“先进屋。”

她带着俩姐妹进了房间,杜梅和杜杏取下面纱,露出两张布了几道伤痕的脸。

方如逸一惊:“你们这是怎么了?”

杜梅笑着摸了摸脸:“姑娘,不碍事。我怕原先的那张脸在京都会被何家人认出来,就给我自己和妹妹换了一张,等过几日疤痕褪去,便全然瞧不出来了。”

方如逸这才安心,转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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