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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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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取门人的建议后,四阿哥便叫粘杆处扩充了些人马,多是王府的包衣下人,用来充作王府耳目,关注京城其他王府的动静。

先出城送兄弟,随后回府换衣裳去户部,随后侍卫处、十三阿哥的府邸、平郡王府,酉初二刻(下午五点半)从王府出来回家。

四阿哥听着,往心腹幕僚戴锦处望去。虽然现下京城暗潮涌动,雍亲王府这边也不能免俗,关注着各方局势,但是像派人全天探查曹颙的行踪,并不是因四阿哥的本心,而是戴锦的建议。

戴锦沉吟了一会儿,对四阿哥道:“曹颙进京已五日,给万岁爷的请安折子已递上去了三四日,却仍是没有上边召见的消息!主子,这有些不寻常啊!按照先前万岁对曹家的诸多恩典,他又是初次外放地方,断没有不见的道理!”

“哦!”四阿哥的目光有些深邃,问道:“你的意思,是赞同傅鼐所言的了?”

戴锦点了点头,说道:“回主子话,奴才正是此意!曹家早年在江南显赫是众所周之,万岁爷对曹家的恩典也是朝野尽晓。若是不留意,不过是认为万岁爷念旧,看在‘奉圣夫人’早年的情分,厚待其家族后人;不过正如傅大人所说,这对曹寅家人的恩典似乎重了些个!”

四阿哥听着,微微皱眉,原本他心中对曹颙印象甚好,并不愿意将他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中。

“苏州那边有什么消息回来?高氏与李氏早年可有什么不寻常?”四阿哥思量了一回,开口问道。

戴锦回道:“主子,苏州那边还未有什么消息,只是先前查江南曹、李、孙三家时,江宁有些个早先并未留意的消息,如今看来却是值得推敲!”

见四阿哥望着自己,他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康熙三十三年年初,京城曾有嬷嬷下江宁,照看未生产的李氏,经过近日详查,这些嬷嬷是裕亲王府旧人!”

四阿哥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里却很是意外。早前的裕亲王府的主人,就是他的伯父福全。

地方官员,别说是个内务府织造郎中,就是总督巡抚,也没有打京城派人去看护妻妾生产的道理。但是先前,并未听说裕亲王府与曹家有什么私交往来,如此这般,其中又有何隐情?

难道真如傅鼐所猜测的那般,李氏出身涉及皇家宗室私密,因此万岁才对曹寅这房如此另眼相待?

只听戴锦道:“王爷,就算傅大人猜错了,也不碍事!曹寅已老,曹颙是嫡长子,曹家的当家人,就算是李家、孙家,估计日后也要以曹家为马首。曹颙本人,又是平郡王府嫡福晋胞弟,淳郡王大格格额驸,若是他向着王爷这边,以后说不定能借上大力!”

四阿哥虽然晓得戴锦是全心为自己谋划,但是想要这般算计别人,心里很是不舒坦,忍不住冷哼一声。

前几日,戴锦胞弟,四阿哥的门人戴铎派人送来密信,无非也是就太子再次被废之事,向主子进言。

如今储位未定,诸王各有不并立之心,皇上又是天纵之资,为不世出之主。正是“处庸众之父子易,处英明之父子难;处孤寡之手足易,处众多之手足难。何也?处英明之父子也,不露其长,恐其见弃,过露其长,恐其见疑,此其所以为难”。

虽然四阿哥在回信中提到,上边那个位置是“大苦之事”,自己“避之不能,尚有希图之举乎”,无祸无福,君臣利害之关,终身荣辱之际,全不在此。但是,究竟有几分心动,他自己也是说不清楚。

戴锦见四阿哥脸色难看,晓得他对曹颙颇为看重,自己说得这般直白,怕是主子脸上过不去。

他心下一动,不再多说其他的,只问及明日府里寿宴安排。纵然眼下应避嫌疑,但是若是过于反常,反而惹眼。还不若按往年的例,该看戏看戏,该吃酒吃酒,倒显得自在淡定,别无所图。

四阿哥向来是低调的性子,听戴锦这般安排,也算是妥当,便点头允了。

戴锦见他神情缓和,又问了一句,是否要往曹家补送份请帖。先前的宾客帖子,都是早就拟定的,十日前便送到各府了。

四阿哥沉吟了一下,摆了摆手,说道:“还是算了吧!他本在丧中,不适合赴宴,又是这个时候!若是皇阿玛不见他,是为了保全他;那我这边,又有什么不能的?”说到这里,他看着戴锦,道:“苏州李家那边也罢,江宁织造府那边也好,都无需再查了!若是他是能被拉拢之人,老八他们还会放着他?曹颙的事,我心里有数,不必再画蛇添足!”

戴锦还想再劝,四阿哥已经起身,道:“无需多言,晓得你们兄弟向来忠心,但我只求自保,若真有那份心思,也不会如此行事!往后这种‘诛心’之言,不可再提;日常行事,不可妄动!”说完,便出了书房,回内院去了。

戴锦俯首恭送四阿哥,心里却叹道:“主子啊,主子,若是您真没有那个心思,为何近日每次礼佛的时辰多了不少;要是没有心乱,那佛前祷告的是什么?”

沂州,道台衙门,内院上房,西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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