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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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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葵是第一次直面这样鲜血淋漓的场面。之前那位中毒身亡的死者身上裹了白布,现场也不像现在这样血腥。

说实话,她是有些害怕,但眼下最重要的显然不是过问那位在逃脱追捕过程中丧命的嫌疑人,她认真地去看他的眼睛:“新一,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工藤新一是临时决定留在这里的。

在海因·伯德死后,他可以选择离开,再在有证人的情况下发现尸体,若无其事地回来。

可他却有了更想要做的事情,他想要知道:在见到疑似凶手的工藤新一之后,她会是怎样的态度。

会恐惧,会愤怒,还是会难以置信?

事情的发展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被她撞见的时机也刚刚好,可他唯一没有判断准确的就是她的反应。

工藤新一自认为了解她,她的性格善良、热情、天真,愿意去挽救陌生人的生命,从她每天晚上和他描述漫画剧情的口吻中也能听出她的善恶分明和嫉恶如仇。

那么在这种时候,她为什么一句关于那具尸体的话都没问,眼睛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他忽然懊恼自己对她的试探,但他又感到隐秘的愉悦,他享受着她的关心和重视,他认识到了更多面的她。

可与此同时,他却隐约猜到了她这副态度的原因,这令他的心情骤然起落,猛地坠至谷底。

十六夜葵不懂他为什么始终保持沉默:“新一……”

她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劲,但被枪声引来的人显然不止她一个,之前追捕海因·伯德的警官们同样对枪声敏感,好几道不同的脚步声在接近这里。

那些声音仿佛鼓点一样在心尖敲着,十六夜葵感到血液的流速加快,从身体各处涌向大脑,但思维却异常活跃,人也奇异地镇静下来。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但吐字却清晰:“先别说这些了,这把枪……新一,你的身上会测出来硝烟反应吗?”

说完,情感又占据上风,她否认道:“算了,不能冒险,别让警官们看到你。你先回家好不好?我等会和警官们说我来的时候就出事了,没有看到凶手。”

工藤新一却没有动作,语气不确定地问道:“你在……包庇我吗?”

“怎么是包庇?”十六夜葵觉得自己比他还急,伸手把他往另一个方向推,“新一又不是凶手!”

工藤新一对她没有防备,在她的力道下后退半步,反问道:“我为什么不是?”

“新一!”

脚步声越来越近,十六夜葵真的不想和他在这种时候讨论这些,她的语速飞快:“如果不是被人陷害,就是有隐情的吧!再说了,这人本来也是杀人凶手不是吗?”

她想到看过的无数起案件,也记得那些或整容或栽赃的故事,坚定道:“总之,工藤新一是绝对不可能杀人的!这是我一万分确定的事情!”

就算看到他在自己的眼前开枪,十六夜葵想,那他也一定有苦衷,而她要做的就是相信他。

“为什么不可能?”

工藤新一知道他所得到的信任根本不属于他,哪怕短暂地诱骗过来,哪怕他有能力长久地隐瞒下去,可他也无法控制住想要彻底拥有这份情感归属权的欲望。

理智和情感在天平的两端失衡,拉扯时的尖锐声响仿佛在他的脑海响起,刺得他大脑生疼。蛰伏在心底许久的嫉妒更是以一种丑陋的姿态攀爬生长,他甚至想要破坏她心中那份完美无缺的形象,尽管这对他来说毫无好处。

工藤新一狠狠闭了闭眼,捏住她的手腕也更加用力,再次看向她道:“因为漫画里的我正义,我就一定会是正义的人吗,如果我和他不一样呢,葵要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呀?”

十六夜葵急得眼睛都红了:“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我怎么可能怀疑你?”

手电筒的灯光晃进转角,她的侧脸被映亮,翡翠色的瞳孔盛着晶莹的泪珠,好像清透的玉石,但眼尾却是红的,连眉头都蹙起,是他从没见过的伤心模样。

他不知道她究竟在为谁难过,是在为陷入命案中的他,还是在为她所喜欢的角色。

如果都有的话,那么又有几分是为他,更或者,连那仅有的几分都是为伪装后的他。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扮演游戏着实可笑,他没有办法推理出答案,他想要通过行动求证,所以他才会在看到琴酒杀人之后留在了这里,他迫切地渴望着让她接触到真实的自己。

他想确定他在她心里真正的分量,可当她的眼睫沾上伤心的泪水,当那双瞳孔流露出破碎的神情,那些念头又顷刻无踪。

——继续骗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

工藤新一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把枪收起来,右手亲昵地按在她的颈上。

脖颈处的肌肤轻薄,被手掌的枪茧摩挲着会渗出淡粉色,过快的心跳令动脉一下下冲击着他的指腹,有一种握住了她的心脏的错觉。

“别怕。”他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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