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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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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便成了元昭朝“奉旨浪荡”第一人。

他生来一副好皮相,双目炯炯,俊逸飒爽,虽说眉眼间有些邪气,可论起来也丝毫不输那位贵气逼人的梁王。

可即便如此,他却白白放着那么好的家世,不科举,不仕进,只顾练一身武艺,有事无事便四处悠游,惹得世家女儿们惧他行事怪异,纷纷避他不及。

幸亏他还未在风月一道上开窍,空长到二十四岁,仍是孑然一个。

江与辰背了手,施施然进了前殿,截走宫女正要奉给顾苑的那盏茶,自顾自坐到一旁,掀了碗盖徐徐道:“昨日的事,怎不说了?”

顾苑无奈地看他一眼:“我这不是正要说么,是表叔你打断了我。”

江与澜拉了拉顾苑:“别同这浪荡子闲扯,你快说罢!”

顾苑忙道:“昨日我家的花宴上,来了好几个心悦梁王的世家女。陈将军嫡女陈织吟喜欢梁王的事,满京都是知道的,可梁王却对她无甚心思。圣上给方将军的独女方如逸赐了婚,陈织吟满心不喜,昨日寻了个方如逸不识‘吃看桌席’的由头,讽刺起来。

一开始,我见那方如逸只顾显摆梁王送她的衣衫首饰,还当她之前在我娘家的花宴上受了委屈,得了穷酸的名声,这才极力炫耀,想找回点面子。没想到,我一开口调解,她倒先忍了委屈,大大方方地说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

江与澜面色惊讶:“原来这方姑娘竟是如此心胸开阔的人物,可本宫先前怎么听闻,她在你娘家花宴上受了讥讽,连句话也不肯说?”

“多半那会是她头一次遇着此事,还不懂如何应对罢。”顾苑叹息。“她才十七岁呢,又长年跟着父兄住在漠北那个苦寒地,每日里不是风沙,就是戎族,哪里见过京都内≈lt;a href=&ot; tart=&ot;_bnk&ot;≈gt;宅斗法的厉害?”

江与澜点头:“也是,这里人人都长了十七八个心眼儿,她初来乍到,一时间回转不过来也是有的。”

顾苑笑道:“表姑不知,这方姑娘可聪明得紧呢!昨日陈织吟讥讽她的时候,皇商何家的独女何龄也在边上。何龄觉得自己没能劝住陈织吟,便叫侍女杜梅拿了支翡翠金钗,私底下送给方如逸赔罪。

可杜梅听说方如逸闻不得桃花香,居然暗中在金钗上抹了桃花蜜,还用药材的气味掩盖一二,以为她定然察觉不出来。但方如逸一下便闻出来了,两人在墙根下闹起来,被我和世家女们撞了个正着!”

“居然这般巧!”江与澜惊呼。

“谁说不是呢!那杜梅满嘴胡说,想把桃花蜜的事瞒个严实。”顾苑昂了头,骄傲起来。“她想在我王家生事,还不能够!我当时就喊了侍卫出来,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众人听,没冤了她去。表姑你是没见着,那何龄的脸青白了许久,甚是好看呢!”

江与澜道:“听闻那何龄掌管何家生意,虽说柔柔弱弱的,可手段却是凌厉,怎会教出这样的侍女?”

“自然是有其仆,必有其主了。”江与辰插了句嘴。“一个小小侍女怎敢在别人家的府上私自行事?多半就是何龄指使的。她做出这样的事,定也是瞧上了梁王,气那方如逸占了她的位子。”

顾苑看他一眼,扬了扬眉:“表叔有如此才智,怎的不用在仕途上?”

江与辰翘了个二郎腿:“人活一世,本该自在随性,要是成天被‘之乎者也’拘着,有什么意思?”

江与澜不搭他的话头,仍是对顾苑道:“原来何龄也喜欢梁王,那方如逸在京都还真是如履薄冰啊……”

“表姑不用担心她,我看这方姑娘聪明得很。”顾苑道。

“聪明?”江与辰坐直了身子。“听说她后来还跪在地上,苦苦求何龄放她一马。这都被人欺负到头上去了,哪里聪明?”

顾苑含笑摇头:“她那是以退为进,用何龄面上柔弱,实则心狠的手段,对付何龄。如此机变的本事,表叔你这个直来直往的人,定然学不会。”

江与辰不置可否,正要说上几句反驳的话,殿外却忽然奔进来一名小黄门,焦急道:

“皇上请娘娘去一趟,说是方将军的女儿独自去了梁王府,正闹退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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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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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澜忙起身往殿外走,行了两步,回头道:“阿苑,阿辰,你们俩也一起来,人多好出出主意。”

顾苑本就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见皇后开了尊口,她赶紧跟上,只有江与辰慢慢悠悠地走在最后。

三人跟着小黄门到了崇德殿,三十一岁的庆德帝元轶,正揉着太阳穴端坐上方。

瞧见江与澜入内,他皱紧的眉头松了松,恢复素来仁慈的模样,起身过去挽住她的手:“澜儿你可算来了,快帮朕出出主意。”

江与澜柔声道:“陛下忧心的可是方将军女儿,方如逸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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