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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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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目光坦然:“你若想去,我也可带你一同前去。”

戚钰冷笑一声:“带我一起?你要如何与他们说我?”

谢蕴不避他的目光,樱唇轻启:“我心仪之人,还是和离的前夫,你选一个。”

“……”

这是在学他。

戚钰总使坏,让谢蕴来选,如今倒是反过来,他成了瓮中鳖。

只她不比他坏,前头那半句,他被攥着的心口瞬间被抚平,还被撒了把糖霜。

戚钰轻哼了声,故意道:“我才不去,没名没分跟着你,让人笑话我。”

这算什么话?

以为他当纨绔时,旁人便是夸他了?

两人一同出门,谢蕴备了好些东西,除了拿给王观的一瓶伤药,剩下的便是孝敬王观父母的。

天热,戚钰也没驾马,跟她一起坐马车。

小片刻,马车停下。

谢蕴问:“当真不与我进去?”

戚钰摇摇头,将她衣襟轻扯了下,遮住锁骨上的那抹红痕,“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八月十五

王观挨了好一顿家法, 谢蕴进去时,他刚用过药,趴在榻上, 面如纸色的睡着了。

谢蕴也未打搅, 将伤药放下,去兰芳园给王父王母请安。

二人皆神色不霁, 频频叹息。

昨日是担忧焦虑, 今日则是尘埃落定的伤心难过。

谢蕴不消问便也知结果如何。

王观自行事,便料到了今日。纵然伤了尊师亲长, 也自难停。

谢蕴深知, 半句不提此事,伴了半日,直至红日西斜才起身告辞。

半日气氛沉闷,谢蕴也不觉情绪低落。

马车晃晃悠悠片刻, 在自家门前停下。

谢蕴弯身下了马车,心想, 姑苏至邺都千里, 也不知她写回去安抚叔父的书信可送到了。

若是到了, 叔父会不会也这般伤怀。

思忖间, 跨过一道道拱墙月亮门, 回到了自己院里。

推开门时, 谢蕴还在想, 她是否要回家一趟, 书信不如亲闻,她……

软榻上, 小将军躺得十分没规矩,外裳脱了, 只一件中衣,脚上足袜也去了,贪凉敞着衣襟,露出大片胸膛,嘴里咬着半个苹果。

听见动静,他抬眼瞧来,顿时露出了笑,拖着调子道:“回来啦。”

谢蕴顿觉脸热,慌忙将门阖上,面色如常道:“窖中还有些冰,你若觉着热,便让人取来,何至于脱成这般模样。”

她边说,边将他扔到一旁的衣裳拿过去,示意他穿好。

戚钰翻身坐起,叼着没吃完的半个苹果,接了衣裳来穿,咔嚓咬一口,嘴上却不情不愿道:“我皮糙肉厚,哪里得用你那玉洁似的冰。”

谢蕴只当他浑说,半分不入耳,视线落在榻上的书卷上。

她还以为他是在看什么话本子,却没想,竟是一卷兵书。

察觉到她的视线,戚钰边系腰带,边大方道:“你若喜欢,便拿去吧,我的都是你的!”

这话熨帖,谢蕴被哄得弯了唇,倒也愿如他些意,“去酒楼用晚饭吗?”

戚钰将她拉进怀里抱着,又拿起那卷兵书来看,“不去,我从家里拿了些虾蟹来,都是宫里刚赏的,今晚先吃这些吧。”

谢蕴却是眼皮狠狠一跳,抬手便掐在他手臂上,又臊又窘:“你怎能这般荒唐……”

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她只怕落得个贪吃的名声。

戚钰被她掐得躲了躲,“我只是随口说了句,你喜欢吃这些,我娘便让我带来了……”

胳膊上又是一疼,他又赶忙解释:“我大嫂怀着身子不能吃这些寒凉之物,我哥爱吃不吃,我娘是公主,吃了这么些年也腻了,我爹都给她剥虾剥烦了,我将这些拿来,他还得多谢我……”

眼瞧着这话又将离谱,谢蕴羞红脸瞪他。

戚钰讨好的在她滚烫的脸上亲了下,“不是大事,送进宫里的虾蟹很大个儿,一会儿我剥给你吃,笑一个?”

还笑一个?!

谢蕴险些没给他一巴掌。

她端庄守礼的声名尽是被他挥霍没了!

不过,御赐之物……确实有些好吃……

王观父母在邺都只几日便离开了。

王观尚且躺着动不了,便是官署那边也告了假。

谢蕴替他将父母送出了城外,话别一番,终是叹气离去。

多少双眼睛盯着,王观脱离家族的消息不胫而走。

更有甚者,传言他已被除了族谱。

王观一脉,是王氏嫡系,他父母膝下更是只他一人,少年惊才绝艳,王氏一族当年有多欢喜,如今便有多悲痛。

王观一众族兄弟,论才学,无人高过他,是以家中长辈早已认定,他便是下一代家主。

如今这般,只让人痛心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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