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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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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也要把其他人引来。

此时,罗暮衣刚压了毒,并未恢复好。若来了旁人,根本无法收场。

但就在这炽目光芒将升天之际,罗暮衣兔起鹘落。她正如技艺高超的杂耍者,踩着伞上荡出的红叶,如踩着无形的丝。

顷刻间——

只听清脆干练的窸窣声,罗暮衣指尖所向,鬼气如烟花炸开。

法阵被毁的同时,一人也凄鸣着跌出——

正是另一位刺客。

他震惊地看着罗暮衣,不敢相信,这究竟是怎样的反应,也不敢想象,这是怎样的判断力。她似一开始就识破了精心布局的陷阱。

罗暮衣落到刺客前,却是突然从指尖送出一滴血,要拍入那人体内。

刺客大叫。

罗暮衣:“叫什么?”

她手指一翻,冷笑,“不过移来你同伴身上的毒罢了,他正中了你们东领地的蠪血毒,七日后,身骨都将化为血水。”

“饶了我!我什么,什么都说……”

“是么?那不如先收起你手上取血的针?”罗暮衣掌心翻转,看向刺客的眼,“尹东亭,你也别看了。”

刺客屏息,下一刻,罗暮衣的脚踩碎他的手指,手洞穿了他的眼。

“罗暮衣——!”一道缥缈愤恨的声音。

刺客的眼,泛起一阵血红,两道光凝成蝙蝠的形状——那正是尹家的家徽,飞走又消失了。

罗暮衣眉头紧蹙,一掌击去t z,可让对方也神伤。

但她又忽觉气血翻涌,站定。

地上阴影蚕食了尸体,再无旁人,罗暮衣却周身渗满冷汗。

……

方才不过一个来回,罗暮衣便得到了巨大的信息,但这信息却让她的心都搅到了一处。

把血送到刺客嘴边,是在判断对方是否知道她烈毒入心。

烈毒入心之人的血,可以使低阶修士也染上妖毒,痛苦无比。

那人大叫,作出害怕的样子,说明他知道。

但这中间又有一个矛盾点,既然敢被尹东亭派来这里袭击她,想必是死士,并不怕死。

罗暮衣因此确认,那反应是演给她看的。

此人身上必定有尹东亭的“耳目”,想作她的反应。

如今一切合在一起,可组合出极糟糕的信息,也有不糟糕的。

第一,尹东亭一定通过某种她不知道的渠道,得知并几乎相信她中毒,不然,他不会下如此大的手笔。

第二,尹东亭对此却毫无证据。不然,他不会赌着来试探她,无异于打草惊蛇。他会直接通告幽圹。

但他怎么会知道?什么人告诉他的么?是否和她夺魂坡诡异的经历有关?

罗暮衣冷汗涔涔,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极了。敌人似比她更了解她。

是以,当夜她便下了命令。

她要去望北山闭关。

望北山,南领地之北,遥望四野。每一年,罗暮衣都要去那里闭关修行。此时虽然奇怪,但别无他法。

她要避开所有人,对此作出决策。

尹东亭的刀,极可能杀了她。

……

日落月转。冰冷的月亮被压在云层后。

魔域之东,芥沌城的田野上,农人火把高举、扫荡,是腊月之际,凡民在扫除秽气。

但除此外,四周都是死气沉沉的。

罗暮衣披着乌黑的斗篷,脸藏在阴影中,已经到了芥沌城。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牌匾。

尹东亭,就在这里。

她的斗篷下,是冬日的棉袄。她的头上,戴着木簪。她隐在被强召进城的凡民里。

魔域,一分为四,北为幽圹,东南西自治,领主听从幽圹皇室的号令。

而罗暮衣进入了这芥沌城,便感到一阵寒意。这寒意和她和尹东亭的仇有关。

他们分别为东、南两地的领主。

但罗暮衣和尹东亭的仇,早在他们成为领主前就结下了。

……

尹东亭来自四大家族之一的尹家,是老来子,还颇有些天分,也曾在南魔宗修行。

而罗暮衣刚到魔域时,拜入了南魔宗。那会儿,尹东亭看不上没落世家的私生子岑浮,便常把岑浮虐待得体无完肤。

岑浮却也是个有心计的人,罗暮衣刚进去时,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盯上了。

罗暮衣当时明明刚经历了和风颂决裂的打击,对谁都不相信,但岑浮作局,让尹东亭以为她背着他救了岑浮,她便也被尹东亭盯上。

于是,罗暮衣本打算低调地苟着,却不得不开始每天和尹东亭忍辱周旋,躲避暗算,她那会儿厌烦岑浮厌烦得要死。

但偏偏那时,她只曾暗恋过风颂,虽见过险恶,却也没见过真正的险恶。所以,当她看着岑浮那张稠艳的脸,听着岑浮道“衣衣,没你怎么办”、“衣衣,我出生起什么都没有,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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