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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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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发间斜插的凤钗:“如今规矩都还未学全的丫头都敢往哀家宫里送了,真是让哀家伤心。”

此话一出,花公公和碧霄脸色都大变。

只听太后接着又道:“内务府总管赐檀香刑,这丫头可怜,就给她一壶鸩酒吧。”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来不过是呵了一口白气。

太后眸中连厉色都未曾出现过,只因这样低贱的人命还不足以挑起她心中的波澜。

藤儿眼泪还未干,水盈盈一条,挂在白嫩嫩的脸盘上。

转过脸来,似是疑惑那般,看了眼碧霄。

碧霄给她一个自己也无能为力的眼神。

太后转了身,她也很快提起灯,跟随而去。

藤儿在身后绝望凄厉大喊:“不!不!求太后娘娘留奴婢一命!求太后娘娘饶命!”

花公公看她一眼,摇了摇头,脸上却一片见怪不怪的冷漠:“走吧藤儿,咱家会给你准备上好的酒菜送你最后一程。”

藤儿又来抱花公公的裤脚,手忙脚乱磕头:“奴婢不想死!公公帮帮奴婢,求求太后娘娘吧!”

花公公微微皱眉,蹬了一脚,把她踹得远远的:“对不住了,咱家帮不了。”

听到此话,藤儿已是绝望而木然。

她认命地颓坐在地上,却满是迷惘:“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花公公的目光随意落在垂脊上的垂兽之上,告诉她一个答案:“因为这是皇宫。”

说着又从那垂兽身上远眺过去,一片片琉璃瓦在夜幕之中仍旧金灿灿的发黄,它们无际铺开,没有尽头。

他收回目光,用再平常不过的声音说道:“走吧藤儿姑娘,送你去享福喽。”

“享…福?”

“是啊,你多有福气。”花公公这样说道,“做一只年轻的鬼,好过许多苍老的人。”

作者有话说:

历史上那个以朝笏撞折轿夫的门牙被贬谪的官,想必大家也知道,就是晏殊。

雨濯春尘

◎抽出匕首,直指沈子枭咽喉◎

赫州到安阳的路程, 约莫五日之久。

沈子枭此次出行除谢绪风之外,还带了孟愿、晁适之子晁长盛以及暗卫潜龙队的队长白龙飞等人。

沈子枭和谢绪风在第四日的时候,先于孟愿等人抵达安阳。

他们只作寻常商贾打扮, 贴了假胡子, 于进城之后, 先到谢筑的下榻之地走了一遭, 而后又在闹市街角找了家茶馆听人说书,听了没有一会儿,忽有官兵来检查。

二人对了个眼色

好在这官兵只是为应付上头的检查, 才来规整街市的。

掌柜的给了些钱, 就将人轻巧打发走了。

他们二人便安心在茶馆待了一下午, 于黄昏时分才出城与大队汇合。

次日,沈子枭光明正大以太子身份来到安阳。

安阳的大小官员, 皆在城门前迎接, 场面肃穆且庄重。

沈子枭不动声色地扫视过他们的面庞, 扫视到安阳知州蔡君充和安阳盐运使许懋濡身上时,他的目光略微停顿片刻。

蔡君充已年过四十,长得一身肥膘,皮肤白透, 保养得宜,眉宇间有一股养尊处优惯了的昏懦之气。

许懋濡与他正相反, 瘦削身材, 长脸细眼薄下巴,三十出头,却有长他实际岁数二十年的钻营与精明。

当沈子枭看向他时, 他也抬眸望过来。

二人一对视, 他立即表露出一身清廉的坦荡之色。

越是这样, 沈子枭心里盘桓的念头便越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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