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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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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柍打开看,却是一支金丝嵌琥珀水晶穗儿玛瑙步摇。这玛瑙是素有赤玉之称的南红玛瑙,质地细腻油润,光华内敛,被工匠打造成一粒粒红豆。

而昭国人崇尚佛教,佛教文化里,水晶代表佛骨,而琥珀代表佛血。

“陛下说‘红豆生南国’,看见这红豆,便如看见大昭,陛下虽不能亲自前来,却也算送公主最后一程。”郑飚毕恭毕敬。

江柍只觉眼底酸酸的。

他把最亲近的护卫派来,却只为送一支步摇。

她淡笑:“城楼上,陛下已经送过了。”

“陛下料想公主会有此言,命卑职告诉公主,之前送您的是大昭天子,不是宋琅。而大昭天子送的是亲妹迎熹,不是阿柍。”

星垂攥紧了袖口,瞥了一眼江柍。

江柍只是敛了下睫,几乎没有别的神色,她在私底下从来都是这样,就如流火死了,在外她总要唏嘘一番,可私下里却半句也没提过。

江柍许久后才开口:“你替我向陛下磕头谢恩。”

“是。”郑飚深拜江柍。

随后,郑飚像来时那般轻点脚尖踏上窗台。

眼看便要飞奔而去,却被迎面来人一掌拍入屋内。

咣当几声。

郑飚扫倒了桌上的香炉和花樽等摆件,自己也重重跌地。

高树闻声破门而入。

与此同时那叶思渊也从窗台上一跃入内,对着地上的郑飚大喝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刺客,竟敢在小爷眼皮子底下靠近公主!”

郑飚为避人耳目,穿了夜行衣前来,怪不得叶思渊脱口而出刺客二字,而郑飚是得了宋琅密令前来,不便声张,倒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眼眸一敛,计上心来,只欲趁机夺窗而去。

郑飚本就轻功极好,而叶思渊离他这样近,根本没料想他敢逃走,慢了一拍,竟真让他跃地而起,闪到了窗子上。

叶思渊暗叫“不好”,转身就要去追。

刚踏上窗台,却觉得头皮一痛,紧接着便被人扯了回来。

“诶,诶……”他下意识唤了两声,踉跄后退,差点摔个人仰马翻。

“小公爷且慢。”江柍说道。

竟是江柍薅住了他的马尾辫,硬生生把他从窗台上拽下来。

他顿时气得眼冒金星:“我为你追刺客,你拦我作甚?!”

“他不是刺客。”江柍慌忙说道,又忙把叶思渊的辫子丢开,讪讪一笑。

她在人前总是乐意装成娇憨天真的模样,无城府的人,总是好人缘儿的,饶是撒娇卖俏,乃至无赖失礼,总能比旁人轻易获得原谅。

叶思渊和江柍不同,他是个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胸无城府的少年。

乍被江柍揪了小辫子,他差点没噘嘴翻白眼。

江柍才不管他,又忙向窗前那人摆手,说道:“哎呀,快把他放了。”

原来叶思渊不是独自前来,身边还带了个兵,他给了郑飚一掌,便一跃入了屋内,而那士兵却不敢轻易闯入公主卧房,只站在窗外等候。

适才郑飚逃跑之际,恰好迎头撞上这兵,被逮个正着。

“不是刺客?”叶思渊闻言眉头一皱,“此人身着夜行衣,漏夜前来,若不是刺客,那是公主何人?”

叶思渊虽是个直肠子,但不是个蠢笨的人。

公主临近赫州,却有人冒死夜探,是何缘故?

作者有话说:

你们猜猜洞房[斜眼笑]

爱演

◎“跪地给本宫磕三十个响头。”◎

江柍听完叶思渊所言,便朝雾灯看了一眼。

雾灯会意的将那梨花木雕盒奉上,江柍打开盒子,拿出那支步摇:“此人是我皇兄身边的侍卫,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替皇兄送此物而已。”

星垂和月涌对视了一下,都是一颤,她们本以为江柍会丢个谎,搪塞过去。

江柍晃了晃步摇上的水晶珠穗儿:“都说‘红豆生南国’,大昭属南而大晏在北,皇兄命人打了一支红豆步摇送我,看着这步摇,便是解了思乡之情了。”

江柍解释的很详细,很坦荡。

叶思渊不语,只在思量。

江柍哼道:“怎么,你不信我吗?”她倨傲地昂起下巴,“本宫从不屑撒谎,若你还是不信,把他抓了便是,审完了再给本宫送回来,只是若送回来……”

“什么?”叶思渊满脸的“我还怕你不成”。

江柍勾起唇角,赌气似地回视他:“到时候小公爷必得跪地给本宫磕三十个响头,方能解今日对本宫的不敬之罪。”

她改口自称本宫,摆明了想以身份压人。

却又没露出逼人的震慑力,反倒娇蛮可爱,显然并未真对叶思渊动怒。

叶思渊却不领她这个情,刚想和她吵上几句,却瞥见窗外一道眼神,于是只得作罢。

憋着气道:“微臣怎敢不信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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