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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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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宋令枝不曾发出任何声响,沈砚却总是能准确无误捕捉到她的身影。

宋令枝立在原地,不曾动作。

沉默在二人之间无声蔓延。

片刻,沈砚无奈轻叹一声,血痕斑驳的掌心轻拢在袖中,是方才为了忍疼伤的自己。

他起身缓步朝宋令枝走去,不冷不淡道。

“明日,我找岳栩送你出宫。”

宋令枝遽然扬起眼眸,满目震惊。

她和宋瀚远约好了半月后回江南,而如今离那日还有三日。

宋令枝木讷,脱口而出:“为什么?”

话落,忽觉这话有歧义,宋令枝忙不迭补救,“你何时这般好心了?”

以沈砚往日说一不二的性子,定会在出宫这事上加以阻拦,如今怎会这般轻易放过。

宋令枝脸上疑虑重重。

沈砚笑而不语。

翌日。

送宋令枝出宫的马车早早备下,岳栩亲自送宋令枝出宫。

阴雨连绵的午后,昏暗的天色不见半点亮光,乌云密布,寻不到半点亮处。

马车穿过湿漉长街,巍峨宫殿远远抛在身后,雄伟宫门无声伫立在雨幕中。

车帘挽起一角,透过窗口往后瞧。

红墙黄瓦,殿宇幽深。

是前世宋令枝做梦都想逃出的桎梏牢笼。

马车稳当前行,岳栩亲自护送,自然无人敢拦。

隔着朦胧雨幕,宫殿杳无声息被抛在身后,而后入目是空荡荡的长街。

许是下着雨,土润苔青,亦或是天渐渐冷了,街上行人比往日少了不少。

马车从青石小巷穿过,竟是空无一人。

宋令枝双眉轻蹙,心中疑虑渐生。

车帘挽起,岳栩轻装简行,他压低声音朝宋令枝道。

“姑娘,陛下命我将姑娘送出城,宋家的马车就在那,姑娘只需……”

宋令枝淡声:“沈砚想做什么?”

普天之下,能如此直呼沈砚的名讳,怕是只有宋令枝一人。

岳栩一噎,他不擅长骗人,只道:“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姑娘莫要为难。”

“岳统领往日都跟在陛下身边。”

宋令枝声音轻轻,“只是送我出宫,用不着岳统领亲自护送罢?”

岳栩垂首敛眸,缄默不语。

……

阴雨蒙蒙,乾清宫昏暗不明,殿中并未掌灯。

沈砚一人坐在书案后,竹青色长袍透着慵懒之意,他手上执一本诗集,目光却从未落在上面半分。

良久。

殿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抹雪青色身影越过乌木长廊,直奔沈砚寝殿而来。

漫天细雨笼在宋令枝身后。

她跑得极快、极快。

秋风拂过宋令枝的衣袂,点点雨珠落在宋令枝衣襟。

明黄毡帘挽起,宋令枝气息急促,目光慌乱在寝殿中逡巡。

紫檀嵌玉理石书案后,沈砚坐在太师椅上,闻得脚步声,他缓慢抬起眼睛,漫不经心朝宋令枝投去一眼。

“回来了。”

淡淡的一声,似乎对宋令枝的去而复返半点也不感到意外。

宋令枝缓缓踏入殿中,眼中的不安从未减少半分。

“沈砚,你到底想做什么?”

幽深雨雾落在身后,细雨霏霏。

宋令枝尚未走近,人已经被沈砚拉至身前。

他的面色比先前越发孱弱冷白,似冬日寒雪。攥着宋令枝手腕的手指冰凉刺骨,他喉咙溢出一声笑。

全身力气似落在自己手腕上,宋令枝只觉沈砚攥着自己的力道极大。

沈砚指尖泛着雪白之色。

他声音低哑,揽过宋令枝坐在自己膝上,温热气息洒落。

沈砚嗓音低低:“宋令枝,我给过你机会走的。”

宋令枝瞳孔骤紧:“你……”

她忽的想起前日半夜惊醒,身边睡着的人身子冰冷,熏笼置在榻前,沈砚身子也不曾暖和半分。

宋令枝吓得连夜让人请孟瑞过来。

此时此刻,宋令枝难免不会多想,她双目圆瞪。

“你是不是头又疼了,我去请孟老先生来……”

一语未了,宋令枝转身欲走。

“不必。”

沈砚淡漠声音在背后响起,手腕轻轻用力,宋令枝又一次跌坐在沈砚膝上。

她眼眸轻颤。

园中雨色依旧,细雨婆娑,廊檐下金丝藤红竹帘晃动。

秋风荡起满园的萧瑟凄凉,似是风雨欲来。

沈砚脸上病怏怏,透着孱弱无力,只眼角隐隐压着几分阴翳,像是隐忍不发。

宋令枝满脸担忧:“你今日,是不是还不曾针灸?”

沈砚哑声:“嗯。”

宋令枝双眉紧皱:“那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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