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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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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钱。我都懒得怪他,只怪我自己蠢,居然会信一个贼!这是实在太丢人了,况且我是自己偷跑出去的,对谁都不敢说,如今也就是借着酒劲儿吐个痛快,总算心里好受些了。”

徐春君拍着她的背道:“你以后切莫如此不加防备,这只是失了财。已经是万幸了,想想真叫人后怕,万一真的遇到歹人,可就追悔莫及了。”

岑云初饮尽了杯中的酒,说道:“教训人人都有,你们如果信得过我,千万不要看相批命。”

其实不但徐春君和姜暖知道,满京城只怕没人不知道。

岑云初就是因为请左正青看相,被批命数极坏,才被众人嘲笑看不起。

虽然她无惧这些人的冷言冷语,但滋味终究不好受。

这也就是她,换个人只怕早就寻了短见了。

姜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样的事,说深了难免伤感,说浅了无关痛痒,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徐春君。

徐春君拿起酒壶,把三人的杯子斟满,向岑云初道:“你说得对。命数这东西本就虚无缥缈无法预知,若生下来就已注定,早知无益。若并非注定,那些先卜先知便都是妄言。又何况人生于天地间,总是以德行为本。善因善果,恶行恶报之外,还有无妄之灾、德不配位。既非人力所能强,但求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岑云初听了徐春君的话,不由得心怀大畅,举杯道:“这话说得在理,敬你一杯。”

姜暖也忙端起杯子道:“徐姐姐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可惜我嘴笨,我也陪饮一杯。”

喝完了酒,姜暖歪着头问徐春君:“好姐姐,你可有什么教训要告诉我们的?”

徐春君闻言,慢慢放下酒杯道:“我的教训,你们二位大约不会遇到。我是家中庶女,家道又已然败落。处处谨小慎微,只求换得些许平安罢了。”

“说起来,我单知道你姓徐,到底祖上是什么身份?”岑云初问道。

“也没什么可欺瞒的,”徐春君淡然回应,“我祖父讳有光,是前朝的吏部尚书。”

岑云初听了不由得恍然,说道:“难怪你有这样的见识,原来是文正公的孙女!”

姜暖道:“我早就猜着姐姐是名门之后,只是咱们相交只看彼此投不投缘,这些并不打紧。”

“势败休云贵,我们家被抄家遣返祖籍已经十多年了,”徐春君笑笑说,“前月得圣上恩准,我伯父他们才能回京听命。”

官场上的事,波诡云谲,不是她们这些小姑娘能过多谈论的。

因此岑云初只道:“当年的变法确有成效,只是历来变法者多不得善终。你伯父他们既已被赦免放还,便是你家时来运转的开始,往后必然能重振的。”

“多谢吉言。”徐春君道了谢,话题也就此打住了。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晚霞炽烈,将那一片竹林镀上了一层金色。

“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收杯了。”徐春君含笑道。

于是叫小二做了醒酒的酸笋汤上来,每人喝了一碗。

岑云初道:“说好了这顿酒我做东,你们两个别同我争。”

徐春君和姜暖都是性情通达的人,也不推拒,只说:“那就多谢了,改日我们必然轮流做东,咱们再聚。”

几个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出了酒楼上了车,往各自家中去了。

山雨欲来

姜家。

姜印之难得早回府。

他自进京以来,勤谨过人,风评甚佳。

往往都是早出晚归,似这般午后即回实在少有。

孟氏含笑从内室迎出来:“衙门里今日不忙?外头热得很,叫她们沏了茶上来。”

说着亲自为丈夫宽衣,姜印之不过四旬年纪,官职虽然不高,却有一副好体面模样。

这使得他不甘久居人下,不过他对外从来也未表露野心,总是一副谦恭谨慎的做派。

“今日衙门里事少,况且我本该休沐,所以早回来了。”姜印之换上常服和木屐,坐下下边喝茶边问,“晖儿的功课怎么样了?”

姜晖是他唯一的儿子,姜印之对其自然寄予厚望。平日里忙于公务,每日的功课都是孟氏把关,但他隔几日总要亲自督促指点。

因此姜晖比同窗的那些子弟们功课都好。

“老爷歇歇吧!用了晚饭再查不迟。”孟氏柔声说道,“晖儿今日作了篇文章,是有关为臣子之道的。我看到有几句惊人之语,但个别地方还是不大通,就得老爷来指点了。”

姜印之听了心里高兴,说道:“我十五岁时作了类似的一篇文章,先生说我颖悟。晖儿今年也不过才十三岁,就能写出好文章来,可见青出于蓝。”

孟氏含笑说道:“不可当面夸他,小孩子家不知谦虚,该浮躁了。”

姜印之点头道:“我省得,不夸他就是了。”

孟氏和姜印之成亲十几年,从未红过脸,更别说争吵了。

姜印之对这第二任妻子十分满意,因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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